罗氏上下打量她番,单看身量,倒也亭亭,“早年崔家大哥赶工事,带着你天南海北地走,同是陵川人,竟没有见过你。怎还遮着脸?让姨母看看。
罗氏说着,就要去揭青唯帽檐下遮面。
青唯陡然退步。
她自知此举无礼,稍稳稳心神,赔罪道:“晚辈患有面疾,只怕会吓着姨母。”
城门口武德司还在排查,几人不好在此多叙话,正好家中厮役套马车过来,卫玦见罗氏要走,赔罪道:“适才在
城门内临时搭建茶水棚,罗氏等在里头频频张望,待看清崔芝芸憔悴样子,眼眶瞬间盈满泪:“怎、怎就弄成这副模样?”
她与崔芝芸母亲姐妹情深,当年在陵川,是把崔芝芸当亲女儿疼爱。
玄鹰司夤夜出城,为竟不是袁文光命案。
崔芝芸想明白这点,见到罗氏,这路行来坎坷与艰辛、父亲案子、家人落难,包括袁文光死,通通抛诸脑后,她泪亦滚落而出:“姨母,芝芸总算见到您。”
“有姨母在,切都会没事。”罗氏轻拍拍崔芝芸后背,她知道她上京目,但眼下卫玦就在旁,不好多说,于是温言劝道:“你姨女阔别多年,如今重逢,这是好事,该高兴才是。”
人娇美,另人左眼上覆有红斑,十分古怪。
这些百姓目光在青唯脸上停留片刻,窃窃私语起来。
“大人。”青唯垂目立在卫玦马后,待他与司门郎中说完话,唤道,“大人能否准允草民把帷帽戴上?”
卫玦听这话,勒转马头,看青唯眼。
她斗篷早脱给她小姊妹,浑身上下只裹着素衣,显得十分单薄。问出这话,她自己也困窘,紧抿着唇,低垂着头,尤其是那双被铐在身前手,似乎觉察到他目光,手指还微微蜷曲下。
又笑说:“你表哥听闻你来京里,日日都与到城门口等你,也是不巧,今日衙门有案子,他走不开。
崔芝芸听这话,目中浮上丝悱然。
她垂下眸,轻声道:“等回到家中,终归……终归是要见。”
罗氏目光移向旁青唯:“你就是青唯?”
青唯欠欠身,跟着崔芝芸喊:“姨母。”
但那红斑还是扎眼,真是丑,想不注意都难。
卫玦收回目光,并不理会她。
过会儿,适才去城门口问话伍长回来,称是已将嫌犯悉数送去玄鹰司,又说:“高府当家主母也来,所说与崔氏二人交代无二,她称崔氏上京前,给高府去过信,卑职查看过信函,并无疑处,崔氏二人应当与劫狱案无关。”
卫玦颔首:“放人吧。”
铜铐解开,青唯很快戴上帷帽。卫玦念及崔氏与高家关系,起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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