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冬谨记何鸿云吩咐,拿起德荣送来竹叶青斟盏酒,摘下面纱,声音低柔婉转:“江公子,奴家敬您。”
青唯望向扶冬,那日在祝宁庄她急着挟持江辞舟,没仔细瞧她,而今从这满室灯色中看过去,果真很美,怪不得能做花魁。
扶冬握着酒盏手白皙柔嫩,宛若无骨,江辞
江辞舟笑道:“章庭惯来瞧不起,就不去,念昔去,帮起敬杯就好。”
何鸿云笑笑,没有立时走,等扶冬曲唱完,朝她招招手:“你们几个过来。”
随后提点扶冬道:“今夜这席是江公子特地为你设,暂去隔壁‘青玉案’敬酒,你可千万把江公子服侍好。”
扶冬欠欠身,柔柔应声:“是。”
何鸿云这话出,曲茂几个老风尘哪能听不出“服侍妥当”是何意,纷纷起身辞说去隔壁敬酒,临行还顺带把竹舍门掩上。
江辞舟神色掩在面具之下,瞧不出异样,只道:“不是说只来扶冬姑娘个吗?怎多送几个过来。”
何鸿云笑,并不回答他,而是对梅娘与另几名妓子道:“你们可瞧好,这位就是江公子,玄鹰司都虞侯,当初网开面,把你们铜窖子里放出来人正是他。他不但是你们救命恩人,从今往后也是祝宁庄贵客,见他,你们可得仔细伺候。”
梅娘与众妓子柔声称是,并对着江辞舟福身:“奴家恩谢江公子。”
见完礼,何鸿云就打发她们跟着扶冬唱曲去,正好德荣在门口将最后波宾客迎进来,这便开席。
席间笙歌起,扶冬歌声悠扬婉转,众人推杯换盏,不多时便酣畅半醉。
门掩,屋中除江辞舟与帮妓子,便只剩玄鹰卫、德荣朝天,与扮作玄鹰卫江家少夫人青唯。
朝天与德荣立得笔直,心中滋味难以言喻,时之间只觉有粒豆大汗液从额角滑落。
江辞舟望扶冬眼,温声道:“愣着做什,还不坐过来?德荣,去把竹叶青取来。”
德荣“啊?”声,吞口唾沫道:“好。”
竹舍中很安静,扶冬携着几名妓子,左右各三在江辞舟身边坐下,朝天抬手,揩把额头汗。
何鸿云与江辞舟、曲茂几人坐竹舍里主桌,酒过三巡,何鸿云端着酒杯起身,有些为难地道:“子陵先吃,去去就来。”
江辞舟诧异道:“怎,念昔有事?”
“章庭在隔壁摆席,你是知道。们两家有渊源,不过去敬杯酒,始终说不过去。”
章何二党相争,说到底是政务上,私底下并没有彻底撕破脸。章庭为人孤高,平日对何鸿云没什好颜色,但何鸿云惯来礼数周到,只觉问候声是应该。
何鸿云又问:“子陵与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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