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修筑洗襟台,虞侯跟着温筑匠与小昭王,应该学不少东西。”他在黑夜里望折枝居眼,“这酒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眼下要被拆除,就怕压着周围房屋,是个学文断案,在这事上没经验,且回到大理寺,恐怕还要通宵写奏帖,是以想拜托虞侯在这里盯着,以防酒舍拆除时伤着人。”
这话出,江辞舟还未说什,旁祁铭与德荣同时皱眉。
章庭道:“也没什,只是想起适才火药爆炸,虞侯似乎离酒舍很近,没伤着吧?”
江辞舟道:“还好。”
章庭笑道:“这就好,当年洗襟台坍塌,虞侯受伤不轻,听闻至今还留有旧疾,是担心旧疾犯。”
他看着江辞舟,忽道:“荣华长公主近日要回京,虞侯听说?”
荣华长公主正是先帝母同胞妹妹,当朝小昭王母亲。
夜已深,几人各执词,审也审不出个结果,章庭见在场嫌犯除邹平都是平头百姓,对旁推官道:“京兆府,你将扶冬及东来顺掌柜几人带回府衙,暂时关押,待本官奏明朝廷,再行审问。”
“是。”
章庭随后命赶到大理寺衙差扣押邹平,吩咐诸人散。
何鸿云临走前,看眼江辞舟,他似乎还在与自家娘子赌气,立在巷子口不肯与青唯同上辆马车。
何鸿云在心中冷笑,他自然知道江辞舟葫芦里卖什药,但是,今夜安排伏杀本是他,眼下邹平被拿,他在这个时候为邹平强出头,岂非欲盖弥彰。
说起来,江家跟天家走得这近,并不因为他们和太后是远亲,江逐年与小昭王之父同年科考,驸马爷投沧浪江前,与江逐年相交莫逆。
“长公主近年每逢入夏都去大慈恩寺清修,秋来天寒,是该回京。”江辞舟道。
章庭道:“是,只是长公主今年回来得比以往几年早些,还道是出什事,想问问虞侯知是不知。”
江辞舟还没答,那头潜火队彻底将火扑灭,卫队长过来回禀:“小章大人,火已灭干净,那酒舍烧得不成样子,需要拆除,可能动静会有点大。”
章庭听这话,垂目深思,过会儿,他抬眼重新看向江辞舟,狭长双目里泛出歉意,“其实把虞侯留下,章某还有个不情之请。”
罢,左右真真假假,章庭双眼瞧着呢。
小章大人这个人,可不是个好对付。
何鸿云依礼与章庭、江辞舟等人告辞,先步离开。他走,在场干贵胄子弟与文士们也散。
流水巷房屋密集,酒舍火旦没灭干净,很容易再度引起火患,章庭留下,等潜火队过来回话,中途见江辞舟似乎消气,往自家马车走去,不由唤道:“虞侯留步。”
江辞舟回过身来,“小章大人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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