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道:“说来也巧,这郎官后来去宁州个县城,成名笔帖,宁州府官因为误判桩案子,被下放成当地县令,两人凑在块儿,把当年事说,才知是误会对方,他二人冰释前嫌,因此结成莫逆之交。
“此前张远岫不是在宁州试守?他此番回京,县令便找到他,说想帮自己好友翻案,朝廷什责罚他都认。还辞官,随张远岫块儿回京。因为这县令与郎官眼下都是白衣,张远岫昨日将这案子报给京兆府,这是瘟疫案,与何鸿云有瓜葛,所以何鸿云今夜没来,是被京兆府传去。”
青唯道:“这不是很好?眼下们正愁没好契机重提瘟疫案,那张二公子把这案子报,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重翻旧案。”
江辞舟“嗯”声,“不止,夜里已派人去何府,邀何鸿云明早在京兆府叙。”
青唯愣愣,恍然悟道:“你要把账本线索告诉他?”
青唯话就是信口糊弄,被他这说,反倒像成亲要挑好日子样-
今夜因为佘氏筵上问,两人都有些不自在,这折腾番,反倒放松许多。
青唯默躺会儿,转过身,问江辞舟:“今夜何鸿云没来诗会,们接下来怎办?”
江辞舟道:“你知道他为何没来?”
“为何?”
枚内扣。他身上酒气明明很淡,眼下忽然萦绕过来,泼霜撒雪般,青唯却觉得这酒气是热。
青唯觉得这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她下子有点乱,见江辞舟襟前三枚内扣全解,锁骨乍然间袒露眼前,她蓦地想起自己早先嫁过来,是打算寻到簪子线索就立刻离开。
她怎留下呢?
还跟这个人夜里同榻这久呢?
青唯十九年来,脑子从没有这糊涂过,见江辞舟衣衫已要褪下,她想也不想便坐起身,拽住他手:“还是算。”
账本这个证据重要,但是单靠这个账本,朝廷治不何鸿云罪。
还是那句话
江辞舟道:“倒不是他不想来。”
眼下几乎药商被玄鹰司守着,人质也在江辞舟手中,何鸿云巴不得能借着诗会,从江辞舟这里打探线索。
但他不来,不是因为不想,是因为张远岫回京。
“你还记得当年宁州瘟疫初发,朝廷起先让户部名郎官收购夜交藤?后来因为这郎官没有把差事办好,宁州府官状告他,郎官就被革职。”
青唯“嗯”声。
江辞舟注视着她,“真算?”
“真算。”
江辞舟问:“为什?”
青唯也不知道为什,想想,“眼下这个时机不对,改日咱们另挑时候。”
江辞舟沉默不言地看她许久,随后躺下,语气居然有点凉:“还要择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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