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他呼吸次比次急促,明明是寒冬,豆大汗液不断地从他额角滑落。
旧伤易解,深影难消,五年岁月,足以将深渊拓成天堑,这是时隔经年,他第回摘下面具,以谢容与身份立在白日青天里,说是要释怀,可是哪这容易释怀。
德荣拧干帕子,为他揩去额角汗,轻声唤:“殿下?”
半晌,谢容与才“嗯”声。
吴医官松口气,忍不住责备道:“殿下也太心急,便是想要摘面具,何必挑在这样时候。眼下宫中团乱,殿下还把案子独自抗下,只怕回宫,几日都没得歇,对殿下病情百害而无利。”
与中书有任何疑虑,让他们来昭允殿寻本王。”
言罢,他看向青唯:“你先回家,最迟明日,让人把你妹妹从刑部放出来。”
青唯也看着他,她眼眸非常清澈,目光里透露着丝不肯躲在任何人身后倔强。
但她最终什都没说,点点头。
谢容与笑下,她这副样子,就像多年前,他在山间初见那个小姑娘。
谢容与闭着眼,哑声回道:“是心急些,但那时……”他顿顿,没说下去,反是道,“左右知道,是病在心里。”
“哪怕病在心里,病五年想要根治也是难上加难!”吴医官轻斥道,见他额稍与手背已是细汗淋漓,默默,自药箱里取出半碗药,“殿下把这药吃,好歹能安神。”
极苦药味扑鼻而来,谢容与微微张开眼,看药汤眼,半晌,抬手挡开,“不,得自己好起来。”
她怎直都不变。不像他。
他道:“回吧。把朝天留给你。”
言罢,他没再多说什,径自走向停歇在城门口马车-
谢容与坐上马车,德荣早已等在车室内,身边还有昭允殿姑姑阿岑与吴医官。
马车粼粼起行,谢容与靠上车壁,缓缓闭上眼,口口地吸气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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