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
不会儿,去山驿打听皂衣汉子回来,他神情有点异样,对众人道:“官爷封路,这里过不去,驿站也住满,大伙儿往回走吧,到十里外旧庙凑合夜,等明早再回来山驿。”
有人问:“出什事要封路啊?”
汉子犹豫下,只含糊道:“好像是命案,跟山匪有关。”
听是山匪,众人脸色皆是变,很快噤声,调头往来路旧庙走。
绣绣也赶着驴车调头,那倔驴拉日车,没吃东西尽淋雨,这会儿居然有点撂挑子不干意思。驴车上还坐着绣绣跛腿阿翁,被驴带着在原地转几圈,险些摔下去,他拿起木拐,哀叹声:“罢罢,自己下来走。”
(五个月后)
傍晚,,bao雨急浇而下,前方段山路在滂沱雨水中模糊不清,虽然太阳才落山,四下里已暗得如夜晚般。
绣绣赶着驴车,缀在人群后方艰难前行,山路是泥石铺就,平日走着还好,这会儿脚深脚浅地踩下去,冷不防就是个水洼。隐约间,她听见喝止声,抬目望去,前方山驿外似乎立着许多官兵,火把光在暮色里漫开几丈,被大雨截断。
“是不是出什事?”
“是啊,怎这多官差呢?”
正是这时,适才皂衣大汉看他们没跟上,逆着人群往这里来。
他从绣绣手里拿过鞭,三鞭将驴打服,说,“绣妹子,你去车上坐着,这驴让来赶。”
绣绣道:“刘大哥,多谢您,不过雨太大,大伙儿还等着您领路呢,这驴自己能赶,再说还有阿姐呢。”
刘大栓听这话,朝驴车边,掺着叶老伯女子看眼。
风横雨斜,这女子黑衣黑袍,罩着顶黑纱帷帽,几乎要与零落夜色融在起。
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
“都停停——”见状,前方领路皂衣汉子道,“先过去问问。”
这行同路上山人,都是陵川上溪县人。陵川多山,尤以上溪为最。上溪这个地方,就坐落在群山之中。闭塞注定它穷苦,尤其在纷乱咸和年间,上溪几乎人人落草为寇,后来昭化帝继位,大力整治匪患,上溪才还田予民,有县城模样。可惜那时匪患并未得到根治,六年前洗襟台塌,陵川带人心惶惶,上溪山匪趁机作恶,下山洗劫几户人家,朝廷于是痛定思痛,出兵围剿山匪。
当时死得匪贼可太多,听说那山寨子大火烧三天三夜才歇,太多血流进深山中,后来县城里还闹过阵鬼,搅得人心不宁。上溪人自此有习惯,不管是出山还是进山,总要在山脚下等等,等到十来人结成伴,才起上路——活人多,就不怕鬼气。
绣绣这行人,正是道回乡上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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