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得
点声息也没有，风灯
光圈出几尺光亮，似乎反倒把她曝露在重重鬼目之中。
青唯握着木柄手稍紧
紧，微思忖，没有扔开风灯。
她屏住呼吸，步步往更深处走，算着自己与围墙、屋舍、菜畦距离，以便真出意外避身躲藏。
正是这时，身旁高槐下传来声窸窣声。
青唯立刻提灯往旁边照，个虚虚影闪而过，除荒草木，什
都没有。
雨早已停，周围点风也无，这样寂静夜里，莫名“沙沙”声几乎让院中所有人汗毛竖立。
青唯纵然不信鬼神，此刻心中也有些发紧。
余菡望向她：“你……不是会功夫？那你……会治鬼？”
青唯回看她眼。
当年上溪山匪被剿杀后，就闹过回鬼，那时人人都说那鬼是山匪冤魂所化。而青唯来到上溪，就是为查这些山匪，查那名与徐途有过往来竹固山大当家。
定余菡由三四个下人掺着，不断地抚着胸口，这几个下人脸色也白。更远处花圃边立着叶绣儿与叶老伯几人，叶绣儿鬓发微乱，她手里风灯光亮太弱，神情瞧不清，只能听见她喘气声。
“怎？”青唯问。
“……鬼。”好半晌，余菡身边个小丫鬟答，“那鬼又来……”
“岂止又来！”余菡跺脚道，“它还要杀人，它要杀绣儿！”
青唯闻言，朝叶绣儿走近，“你见到那鬼？”
青唯顿顿，她相信自己目力，确定自己绝没有看错。
她提着灯，朝虚影掠向照去。
半丈之内除荒草什都没有。
然而当
眼下上溪有朝廷官兵，青唯不能逗留太久，她必须尽快确定当年山匪之死到底与洗襟台有无关系。
是故哪怕整个上溪都透露着诡异，山匪“冤魂”再现，她不能错过这条线索。
青唯没应声，抬手拿过名下人手上风灯，言不发地就往屋舍后荒院走去-
这庄子里人本来就少，加上杂役，统共只有七八个，眼下全都聚在正屋外不敢跟来，加之荒院常年无人打理，草木旺盛婆娑，盘桓在夜色里，像张牙舞爪鬼影，点儿人气也无。
青唯提着灯刚绕进荒院，适才“沙沙”声就停。
叶绣儿脸色苍白，似乎说不出话，旁吴婶儿道，“适才夫人要在正屋里等天亮，绣儿帮夫人取褥子，夫人接着改主意，说还是回寝屋睡，刚到廊边，就看到那鬼又来，要掐绣儿脖子。”
青唯闻言，朝叶绣儿脖间看，果然有圈红痕。
她又四下看去，“鬼呢？”
余菡抬手，往几间屋舍后荒院指，“往、往那边去……”
似乎就为证实她说法似，正是这时，荒院传来阵微弱“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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