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听到这个蒋姓,脑子嗡鸣声。
她才跟余菡打听竹固山山匪事,记忆清醒得很——当年洗襟台塌,头个将山匪告到官府,就是户姓蒋商家。
吴婶儿也想起来,“城东头有个做买卖蒋家,前几年他们家大儿子死,后来都不怎跟外人来往。敢情他们家大儿子,是死在洗襟台下?”
青唯道:“这户蒋家人,就是当年把竹固山山匪告到官府蒋家人?”
余菡捏着帕子指她:“你可问到点子上!昨儿老爷跟提起这事,也是这问。”
秘密。
余菡不打算瞒着,“从前不是跟你们说,洗襟台下人死太冤,所以朝廷杀山匪,想要以命换命,请阎王爷改改生死簿,让洗襟台那些士子们重回阳间?”
青唯点下头,这话她记得。
“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是那冤家早几年告诉。”余菡道,“昨儿那冤家不是来瞧?听说外头要捉鬼,就顺道问问这事,结果你们猜怎着!”
其实余菡问起这事,也就图个新鲜好奇,然而孙谊年情到浓时,什都顾不得,听余菡这问,他就把什都说。
彼时孙谊年刚从余菡身上下来,敞着袍子餍足地躺在地上,听余菡这问,他直勾勾地看着顶梁,哼笑声:“这个蒋家,谁知道他们说是不是实话呢?那耿常擅结交,讲义气,当年那些常在竹固山下往来商家,哪个跟他不是拜把子兄弟?洗襟台坍塌前,蒋家老爷还上山跟他吃过几回酒呢,结果洗襟台塌,蒋家人翻脸不认人,转头就把耿常告到官府。他说耿常劫他货物,杀他家丁,其实官府根本没找到切实证据。不过呢,他家儿子死在洗襟台下。洗襟台塌,这在当时跟天塌似,连先帝爷都亲自到陵川来,所以官府对这些伤亡士子家眷,难免偏听偏信些,加上后来竹固山二当家下山作乱是真,县衙就去禀驻在附近官兵……”
孙谊年说到这里,连声音都飘忽起来,“没请诛杀,真
余菡问:“当年朝廷建洗襟台,在各地遴选士子登台,这事你们知道?”
这事没人不知道。
余菡接着问:“那你们可知道,咱们上溪,也有读书人被选中登台?”
这话出,众人面面相觑,半晌,还是吴婶儿道:“这事好像听说过,是不是……个商户儿子?”
“正是!”余菡合掌拍,“登上洗襟台,这是多大荣光?每个地方名额就那些个,要是家中有人被选中登台,那可是祖坟上冒青烟,要敲锣打鼓摆宴庆贺!可咱们上溪,就这悄声出个登台士子,你们说这事奇不奇?还有更奇呢!你们道那士子姓什,他姓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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