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说要先兵后礼,眼下态度十分诚恳。
“在下因洗襟台,查到陵川个叫徐途木料商人。这个徐途,在洗襟台修好之前,多次往来上溪,度与竹固山大当家耿常结交密切。后来洗襟台塌,徐途畏罪而死,过后不久,竹固山山匪也在夜之间被剿杀,bao亡。在下直觉此事有异,细查当年上溪卷宗,找到名蒋姓商人。这名商人,前辈应该认得,他叫蒋万谦,竹固山山匪之所以被杀,正是因为他状把山匪们告到官府。且这个蒋万谦还有个儿子,叫作方留,当年死在洗襟台下。
“本打算从蒋家入手,彻查此案。不日前,派人来到上溪,但蒋家看上去并无任何异样。之后,手下无意中与蒋家人提及竹固山山匪,又问及山中闹鬼是否与山匪枉死有关,当日夜,他们便被人跟踪。他们不敢打草惊蛇,回京将此事禀予,便派贴身护卫来到上溪,看看能否扮鬼引蛇出洞。没想到正是他扮鬼第二日,上溪立刻死人,县衙随后请来附近驻军,封山捉鬼。
“虽然封山捉鬼、引出葛娃,确是计策不假,但只是想查明当年真相,无意给前辈带来麻烦,此前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前辈担待。”
葛翁冷哼声,“
山腰溪涧边有个岩洞,撩开岩洞尽头藤蔓往里走,是条深长甬道,甬道看似死路,按下岩壁上凸起,眼前道石门缓缓落下,间开阔石室出现在眼前。
这间石室是离乱年间,猎户们为躲避山间猛兽建,后来被竹固山山匪据为己有。山匪们死得突然,这几年就成葛翁与葛娃藏身之所。
石室宽大,中间以石块圈出个照明火堆,贴壁地方有石台,上头铺着几张干草垫子。
谢容与命玄鹰卫守在岩洞外,只带着青唯、朝天几人进石室,葛翁让葛娃把草垫子搁在火堆边,意示来客们坐。葛娃这会儿对谢容与几人敌意少些,但他依旧不喜欢他们,搁好草垫子,他迅速拉着绣儿避去壁边石台,把她掩在自己身后。
葛翁不能久立,搁下木杖,往草垫子上坐,“看阁下样子,京里来吧?”
谢容与“嗯”声,十分有礼地揖揖:“在下对前辈并无恶意,只是竹固山山匪之死,事关在下所查桩大案,在下不得已,只能先兵后礼。”
葛翁又问青唯:“听葛娃说,昨晚官府抓他,是你这个女娃娃引开官兵救他?”
“救他谈不上。”青唯道,“跟他都躲在马厩里,如果被发现,个都跑不。”
葛翁点点头,他在心中权衡番,叹声:“说说吧,你们怎找到这深山来林里来?为……你说什案子?”
“不瞒前辈,在下乃是为洗襟台之案。”谢容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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