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也没有迟疑,把捞起余菡,扔在自己马背上,“指路。”-
“就在东边山腰古槐边,这几年,老爷若有什心事,都会去那里。”
“竹固山上死人太多,老爷心中始终过不去,寨子被烧以后,他就在那里给他们修座衣冠冢,他自己徒手垒,最初半年,在那里坐就是整宿。”
“越过前面断崖就是,快到——”
余菡坐在马背上,声音颠簸在残风里。她从未想过这陡峭山间也能跑马,到斜坡处,半身几乎被抛至半空,五脏六腑都要颠倒遍,好在身后女子马技极好,任她颠三倒四番,总能把她拽回马背坐好,及至看到前面断崖,青唯展眼望,这哪里是什崖,不过是道宽三丈深三丈沟,时间紧迫,青唯当机立断,回头对谢容与与玄鹰卫道,“来不及绕行,们越过去——”
极,听上去甚至有点可笑。
谢容与看向他,没有吭声。
向大而化之甚至有些愚钝朝天竟在这刻看出他家主子顾虑,顿顿,又说:“公子,属下是真想去追蒋万谦。公子莫要忘,属下与德荣父亲也是长渡河将士,们都是长渡河遗孤。”
当年长渡河战死伤无数,劼北带弃婴遗孤岂止千百,朝天与德荣被商人顾逢音收养长大,身上却带着那战烙印。这些年他们虽跟着谢容与,公子想要层层挖掘洗襟台真相,于他们而言,亦是责无旁贷。
谢容与闻言终于松动,“好,你带上三人。”
言罢,她马当先,扬鞭提速,随后往上拽缰绳,身下骏马高迈前蹄,在半空中舒展身姿,稳稳落在对面山道。紧接着,谢容与和玄鹰卫也策马越过来。
这边山道地势较低,马蹄落地,视野下开阔,古槐边坟冢下子映入眼帘。
可惜在坟冢前,并没有个滑手似泥鳅县令,只有个倒在血泊中人。
孙谊年平躺在地,仰面朝天,身下泥地已被血洇红,胸膛剧烈起伏着,不断地呛咳出口又口鲜血。
跟在谢容与身边玄鹰卫只有六人,朝天本不想带这多,但他没有把时间耽搁在讨价还价上,当即点人。
青唯叮嘱道:“如果遇到危险,周旋为上,切记不可硬拼。”
谢容与亦道:“卫玦很快会到,拖住即可。”
朝天颔首:“公子放心,少夫人放心,属下定会擒住蒋万谦。”
言罢,他立刻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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