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向谢容与几人揖揖:“禀殿下,几位官爷,顾护卫身子底子好,虽然落崖,但触地平缓,并未震裂心肺,高热来得快,去得也快,眼下已有渐愈之势,只需
赵疏知道封尧意思,再往下深掘,牵发而动全身,福祸都在念之间。
但是赵疏没有犹豫,他看着入夜时分,星辰遍天晴朗夜空,“接下来步只会更艰难,陵川那边,表兄有任何吩咐,尔等务必配合。”
“是。”-
上京夜是晴朗,东安夜却晦沉不堪。黄昏时积蓄在天际云霾未散,霞色还未在穹顶抹开,场急雨落下,及至夜深都不曾歇止。
亥时已过,寻常人家到这个时辰,早就歇下,然而东安归宁庄上却灯火通明,尤其庄西依山院,院外玄鹰卫层层把守,院内屋中,谢容与与青唯祁铭几人在外间等候,他们左手边侍立着正是德荣。
赵疏见他,对曹昆德道:“你先去吧。”
曹昆德应诺,很快躬身退下。
封尧跟着赵疏往会宁殿内走,边压低声音禀道:“听春宫里那位前辈,今天日暮时分,已经离开。”
赵疏“嗯”声:“前往陵川?”
封尧称“是”。
德荣是这天后晌到。
他自接到朝天第封信,便马不停蹄地往陵川赶,近千里路,只跑短短五日。他这急赶着来陵川,原是得知公子找到少夫人,担心朝天这个榆木脑袋跟在公子身边会坏事,没想到刚入陵川地界,惊闻朝天落崖噩耗,整个人几乎要失魂,及至跟着玄鹰卫来到归宁庄,才渐渐缓过心神。
朝天落下山崖,伤得很重,肋骨断三根,腿骨也折裂,他起先与死士们拼斗,身上就挂彩,若不是他运气好,落崖时,断刀路擦挂枯枝,缓冲他下落之势,凭他流那多血,也足以要他命。
饶是如此,几日下来,朝天伤势依旧险象环生,大夫说只要撑过七日便可性命无尤,然而这才五日,朝天已经起三次高热,今天后晌这回高热更是来势汹汹,甚至惊动正审讯嫌犯小昭王。
不多时,内间门“吱嘎”声开,祁铭立刻迎上去,“大夫,敢问顾护卫眼下怎样?”
那位前辈已被软禁听春五年,半年前,何氏大案刚结,赵疏愿恢复他自由,但他婉拒,称是时候未到。及至前日清早,上溪祸乱传至京师,他就像有预感似,只道是要前往陵川,请嘉宁帝安排。
“官家。”封尧有些犹豫,“岳前辈这去,洗襟台案,便再无回旋余地。”
赵疏看他眼,没有出声。
前日密函传来,谢容与称,当初士子登台或涉及名额买卖,只是不知名额从谁人手中流出。
洗襟台下真相,小昭王已经查到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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