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年前吃到今日,病就点没好?”青唯声音微微抬高。
谢容与没吭声。
若是寻常,他只要提起案子线索,小野必定追问,可适才他说李捕头曾在东安府衙当差,她竟似乎没听进去,只顾着问他药汤事。
看来不是生病而是动气。
可她为何会动气?
“小野?”
青唯撩起眼皮来看他,过会儿,应说:“怎这晚才回来?”
谢容与拿起铜签将烛灯拨亮些,隔着方几在她旁边坐下,“翻卷宗查到这个李捕头曾经在东安府衙当过差,觉得这事蹊跷,找卫玦几人来议议,是以晚。”
青唯“嗯”声。
谢容与不由别过脸看她,她身上衣裳换,不再是白日里掩人耳目玄鹰袍,而是她自己青裳,佩剑也解,眼下手边搁着,是她自己找铁匠打短剑,德荣说她回来得晚,想来尚没用饭,但方几上果腹荷花酥她块没动,她不是向喜欢这酥饼?
亥时,谢容与从书斋出来,德荣迎上来:“公子。”
谢容与“嗯”声,“小野呢?”
德荣跟着谢容与往拂崖阁走,“戌末才回来,小问过少夫人是否要用夜饭,少夫人说不吃。”
青唯出入自由,谢容与从来不拘着她。
听这话,谢容与也没多想,只道:“她可说去哪里?”
“其实已经好许多,只是偶尔病势反复罢。”
青唯盯着他,继续追问:“那你这药汤方子,直是同张吗?”
依山院人说她今日在药房附近出现过,难道不是去探望朝天,是去打听他病情?
谢容与不动声色,凭直觉答道,“不是,大夫不同,开方子也不同,不过药
总不至于是病,可小野哪这容易生病?
谢容与稍蹙蹙眉,正要开口,这时,屋外响起叩门声,德荣道:“公子,该服药汤。”
青唯坐着不动,谢容与应声,任德荣将药碗送进屋,照例将药汤碗饮尽,随后吩咐:“收吧。”
等到德荣退出屋,再度将屋门合上,青唯忽然凉凉开口:“你这药汤,吃多久?”
“……大约五六年。”隔着张方几,谢容与对上她目光。
“没提。夜里倒是听依山院人说在药房附近瞧见过少夫人,大约是想探望朝天,没进屋。”
谢容与又“嗯”声。
他心里还记挂着失踪李捕头,虽没能从巡检司那里问出线索,翻大半日卷宗,到底找到些蛛丝马迹。谢容与心思在公务上辗转思量,及至到拂崖阁,德荣顿住步子,“公子,那小过会儿照旧把药汤送来。”
谢容与应,只身入院,穿过静悄悄池塘小径,推门进屋。
他本以为青唯睡,推门才瞧见她笔挺地坐在临窗罗汉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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