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茂走,谢容与也带着青唯打道回府。
齐文柏连声恭请,和宋长吏让去旁,直到玄鹰卫身影彻底消失在街巷,齐文柏又在凉风里立会儿,才上自己马车,与车夫道:“快!”
子时过半,留章街带虽热闹,越往西走越冷清。州衙就在城西,马车在衙门口停驻,齐文柏刻不停地下车,带着宋长吏直往内衙走,绕过东院,来到间点着灯值房前,齐文柏停下步子,叩叩门,唤声:“岳小将军?”
不待里头人应,他把屋门推开,不大不小值房中搁放着张竹榻,那窃贼身夜行衣未褪,以手为枕靠在榻上,正对着牛皮水囊醉饮,而他手边随意摊放着,不是那副山雨四景图底画又是什。
齐文柏当即急道:“岳小将军,您真是……您没事窃这副画做什?”
台塌,昭化帝震怒之下斩魏升,齐文柏是继魏升之后陵川州尹,他在任五年,风评极好,在民间素有青天之称。不过官民之间很少往来,郑掌柜听过齐州尹名声,不以为意,而今见他断案不偏不倚,丝毫不向着显贵,大为感动,忙道:“切由齐大人做主,草民绝无二话。”
曲茂闹这场就是为山雨四景图,齐文柏愿意插手,他也不是不讲理人,姑且等上几日,看看这州尹能否将画寻回。
有官府做主,看热闹便散,尹弛尹婉虽和谢容与同路,岂敢与他同乘,先步告辞。齐州尹路将谢容与送到街口,这才躬身道:“听说殿下来诗画会,下官本打算过来作赔,没想到撞上窃贼窃画,还请殿下放心,那画下官定帮曲校尉寻回。”
谢容与颔首:“辛苦齐大人。”
曲茂累得很,跟着道声“辛苦”,连搬去归宁庄这茬儿都忘提,打着呵欠便要上马车,谢容与看他眼,唤声:“停岚。”
曲茂倒也罢,这四景图明摆着是小昭王想要。
岳鱼七不以为意,“私事,你们别管。”
“这……”齐文柏与宋长吏面面相觑,“究竟什私事,要拼着得罪小昭王啊?”
岳鱼七听
曲茂回过头来。
谢容与立在夜色里,神情淡淡,“那几幅覆画,能否借看?”
曲茂想也不想,“行啊。”随即跟尤绍招招手,“把画给他们。”
谢容与没想到借画这顺利,有点意外,但他没表露什,让祁铭去拿画,祁铭接过画,“多谢曲校尉,虞侯赏几日,定然完璧归还。”
曲茂“哎”声,跟谢容与说:“没事儿,这画你要喜欢,送给你也成啊。”再说那底画能不能找回来还两说呢,他困意上头,连打呵欠,就着尤绍手上马车,边嘀咕道,“陵川名气大除字画还有什?根雕?行吧,曲爷爷改明儿瞧瞧根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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