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边搁着
只木桶，桶里有十条鱼，“看到河对岸那株白杨
吗？你跟这十条鱼比凫水，游到对岸，摘下片白杨叶，你如果比这十条鱼先回来，
就收你为徒。听明白吗？”
温小野点点头。
“那
就——”
岳鱼七拎起木桶，就要往河里倒，然而正是这时，温小野也动，她从怀里摸出早就备好
米团，尽数洒进河里，随后个扎猛入水，飞野似地游到对岸，将叶片叼在嘴里，等她游回来，鱼儿刚在原处抢完食。
她将叶片递给岳鱼七，抹把脸上水，志得意满，“赢
“阿爹都说，只要肯把《论语》《孟子》背下来，就可以跟着阿舅学功夫。阿娘也应，阿舅却不教。”
“阿舅这样小气！”
岳鱼七蓦地回过身来，气势如风，直将温小野吓退半步。
他冷笑道：“你要自己悟？你当练功夫是传奇本子上修仙，吸日月之精华大周天小周天运转个百八回就功德圆满，那可是淬骨流血苦差事。”
“小野不怕吃苦！”温小野立刻道。
……
“过来！躲什躲？”
山林里传来声痛斥。
“泅痛快？怎不多泅几里，直接泅到海里去？”
时近正午，日色灿亮，岳鱼七逆光立在片茂林前，盯着眼前尚不及自己腰身小姑娘，她光着脚，身上布裳刚晒干，皱巴巴，矮岩下草堆应该是她昨晚栖身地方，不远处火堆显然刚被她扑灭，因她手里还拿着条烤得焦糊鱼，他老远就闻着味儿。
岳鱼七目光落在她双足上，裤脚刚刚挽起，腿上尽是泥点子。
“上来。”他道。
还不待温小野反应，下刻后襟被拎起，她就到阿舅背上-
“想做徒弟，不是不行。”
翌日，岳鱼七把温小野领到小河边，淡淡道。
“找你晚上，你倒是逍遥，幕天席地睡个饱觉，天亮还知道给自己开小灶。你胆子挺大啊，是不是打算在这修个土寨子，甭管野兔子野狼，都得管你叫山大王？”
青唯沉溺在梦中，清楚地记得这是她七岁那年，跟鱼比凫水，大半日游走二十多里，迷路，只好在深山里睡夜。
奇怪她明明知道这是梦，就是醒不过来，瑟瑟缩缩地立在岳鱼七跟前，不敢看他。她鞋早不知道落哪儿去，早上去小溪捉鱼，又把火石弄丢，还好昨晚火堆没灭，足够她把鱼串起来烤熟，不知怎烤焦，仍是香。她饿极，昨天几乎天没吃东西，眼下听岳鱼七顿训完，没回话，小心翼翼地拿起烤鱼吃口。
岳鱼七简直气笑，转身就走。
青唯知道是自己错，连忙跟上去，小声辩解，“想学你那套上天入海本事，你不肯教，还不能自己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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