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玦第问不过是引子,见她都如实作答,便进入正题,“听说尹弛如此喜欢丹青,乃是被位教他学问举人先生领进门,你可记得那位举人先生叫作什?”
尹婉摇摇头,“叫作什民女不记得,只记得他姓沈,二哥哥唤他沈先生。”
她语说完,那头卫玦却没有应声,是个等着她往下说意思。尹婉只好又在记忆里搜寻番,接着道:“二哥哥很喜欢沈先生,丹青技法、用墨、走笔,他都是跟着沈先生学,后来沈先生离开,他伤心好场,逢年过节还给先生写信,试着把自己画作寄给他看,可惜……直没有寄成。”
“为何没有寄成?”
尹婉沉默片刻,“听说沈先生离开陵川,不知去哪里。”
这也太巧!
众人心中无不生出这样感慨。
他们借住在归宁庄,归宁庄尹二少爷恰好就是他们要找漱石。
谢容与问章禄之:“那个教尹弛丹青举人先生你可查?”
“查。陵川那几年举人就那些个,这位举人姓沈,他离开尹家后,自己谋份差事,眼下举家老小已前去庆明府,齐州尹与他是旧识,这些都是齐州尹亲口告诉属下。”章禄之道。
她微抿抿唇,“所以在那之后,二哥哥苦练画艺,等到技法成熟些,他便将自己画作送去顺安阁寄卖,倒不是为银子,他希望有朝日,他画能够流传出去,能够被沈先生看到。”
卫玦道:“照你这说,尹弛如今画艺已十分成熟,他渴求画作被沈举人看到,必然不是从今年才开始卖画,想必好几年前,他就让你把他画拿去顺安阁出售吧?”
尹婉听这问,犹豫半晌,点点头:“是。不过几年前,二哥哥画作十分少,父亲不满他沉迷丹青,他终归……终归是要避着父亲,直到前年考中秀才,二哥哥画才多起来。”
这倒也解释为何五年前,漱石
祁铭暗忖番,说:“虞侯,顺安阁不是称,五年前帮漱石送卖画作人是个小书童?既然尹四姑娘常帮尹二少爷送画,当年那个小书童,会不会是尹四姑娘扮?”
谢容与闻言,看旁玄鹰卫眼,玄鹰卫会意,拱拱手,很快退出书斋,不会儿便从后庄将尹婉请过来。
虽然身边跟着嬷嬷,尹婉仍是怕得很。她绞着帕子立在书斋外,行完礼,连眼更不敢抬,更莫提进到书斋内。
卫玦并不为难她,他迈出屋门,径自问说:“昨晚顺安阁诗画会,你怎也去?”
“回、回官爷话,二哥哥喜欢丹青,不敢让父亲晓得,每每有画拿去顺安阁寄卖,都是民女帮忙跑腿打点,昨晚乃二哥哥第次去诗画会,民女……自然作陪。”尹婉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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