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鹤书于是点头,“边走边说吧。”
门楼外是开阔地带,此时风声盛烈,人在这里说话,话音落在风里,很快消弭无踪。
“曲侯得知大人今日休沐,单是这早上,就去府上拜会过两回。好在他很小心,坐在马车里让下人敲门,沿途没让人发现。”
章鹤书冷哼声,“他眼下是狗急跳墙,烧红铁锅烫着他脚底板,自然想着来找。”
“当初他利欲熏心,瞒着,擅自拿洗襟台名额做买卖,早该想到会有今日。而今被小昭王逼得阵脚大乱倒罢,陵川齐文柏藏得深,居然是先帝早年埋下桩子,眼下东安防得跟铁桶般,曲不惟什消息都打探不到,恐怕已经几宿没睡好觉。”
声,“这就好。”顿顿,似是不经意,“就是不知忘尘至今不娶,究竟是忙于公务无暇分心,还是心上已有什人……”
父女二人又说阵话,外间候着小黄门进来通禀:“娘娘,官家到。”
章鹤书连忙起身,跟章元嘉起到宫门口相迎。赵疏今日来得早,眼下尚不到申时,四下里亮敞敞,见到章鹤书,他温和笑,“章大人也在。”
章鹤书道:“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官家。”
他是外臣,不好在内宫多留,随即辞道:“老臣与娘娘已说箩筐话,官家既来,老臣这就告退。”
颜盂道:“曲侯派去封原将军快到陵川,有他在,形势想必会有缓和吧?”
“封原到陵川,至多只能抹去岑雪明留下证据,曲不惟卖出去名额是实打实,只要有心查,谢容与迟早能揪住他尾巴。”章鹤书说着,问,“曲不惟卖出名额,玄鹰司那边已经查到几个?”
“崇阳徐述白,上溪方留,东安沈澜他们似乎也有所觉察。”颜盂道,“好在当年曲侯卖出名额不多,否则全部被小昭王挖出来,只怕……”
“不多?”章鹤书冷声道,“单就眼下被找到三个,已足够让他曲不惟人头落地。当年若不是当年发现得早,及时阻止他,眼下上京城中有没有曲氏门却还两说。”
颜盂道:“大人说得是。只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眼下们与曲侯在同条船上,如果能共渡难关自然最好,倘若
言罢,跟赵疏与章元嘉各施礼,退出宫去-
章鹤书从元德殿出来,由小黄门引着,很快出玄明正华。又过两重宫门,便到办差地方。
天边云舒云卷,还不到下值时候,四下里都很静。六部衙署在东侧,枢密院还要更往里走,章鹤书展眼望,只见前方门楼处有人在等他。此人姓颜名盂,乃章鹤书手下名办事大员。
章鹤书缓步走近,“有事?”
“是,衙门里有些差务想请示大人。”顔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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