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茂可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些什,章庭却听得明白。
岑雪明在上溪案子里就不干净,士子沈澜死得也蹊跷,而封原此番前来,明摆着要查这两个人,难道封原目,当真跟洗襟台有关?
若是这样,父亲此前来信让自己协助封原,究竟知不知道内情?
封原见章庭副冷容,知道他听曲茂话很难不多想,时间也不知道怎解释,踌躇再三,却听章庭先行开口,“将军不是要赶去调兵?时候不早,将军这就去蒙山营把,别事待理好线索再议。”
章庭听这话,松口气,心道是缓缓也好,这大事,让他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随即道:“好,那老夫先行步。”-
备而来,被章庭反戈击,丝毫不慌乱,“且问你,你们当真是在查矿山案子?还是打着查案幌子,暗地里找那个姓岑?也不怕告诉你,就你找那个姓岑,他在上溪案子里就不干净,眼下你不就是利用他,把盆脏水泼在沈澜身上?”
章庭听这话,怔怔,“岑雪明在上溪案子里不干净?”
这个他怎没听人提过。
封原连忙在旁打圆场,“们怎不是为查矿山案子?蒙山营那边几百号人马等着赶赴矿山,章大人先才还催老夫赶紧发兵呢。”
他们三个人关系有点微妙,按说章庭个从三品侍郎,封原个四品将军,犯不着理会区区校尉,但是曲茂和章庭是从小起长大,且曲茂爹又是封原主子。
封原离开后,章庭个人在正堂里坐良久,午后夏光入户,将整个堂屋照得明澄,章庭狭长冷眸在这片澄净中深浅不定。
片刻,他唤来底下名扈从,“去问问曲停岚今日去哪里。”
曲茂去向不难打听,扈从很快回来,“公子,曲五公子今日去小昭王那里。”
章庭怔怔,“知道,你下去吧,个人待会儿。”
曲茂又“嘁”声,“什派兵去矿山,看就是你们瞒天过海之计,你们适才说在议政务,你们议是怎找到岑雪明吧?”
章庭没有吭声。
曲茂看他眼,知道他被自己说着,心中得意极,连来时那点火气也消,“行,左右岑雪明失踪不简单,沈澜当年死得也冤枉,你出于私心,想把案子往他们身上套,留在东安躲懒,呢,也不拆穿你,不过你既然知道沈澜是冤枉,劝你做事莫要太绝,他留下两副名画譬如《四景图》什究竟去哪儿,你睁只眼闭只眼,便不追究吧?”
曲茂难得在章庭这占便宜,见他直不语,只当他是默许自己要求,不会追回《四景图》,满意地抖抖袍子,领着尤绍离开。
正堂又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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