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子还从家宴中抽身特意赶来此地看上几眼,主子他何心思不是昭然若揭吗?
宋毅不得不承认,他确是心有些燥。过往些年在京城尔虞诈,行事都诸多小心,刚做官那些年他或许还能稍微放肆些,可随着后头官职越做越大,他见惯里头龌龊,又有那几次不慎着人家道,因此之后于女色方面他又极为小心,唯恐重蹈覆辙,所以那些个年头他大多是自禁制。如今归家,面对这个大抵还合他眼缘,约莫着也应该柔弱无害女子,正值血气方刚之年他,如何让心不燥慌?尤其今个吃不少烈酒,醉意上头,激他愈发心中难耐,这才借口拉宝珠道来膳房瞧上瞧。
谁知前头不问不顾倒也罢,如今借着那虚掩两扇门开出缝隙中,远远地瞧见屋内那氤氲光晕中姣好瓷白脸庞,瞧着那生动精致眉眼,他简直要忍不住自个脑中那些个心猿意马来,连呼出气都忍不住粗重来。
“噗嗤!”旁边宝珠再次笑前俯后仰,“大哥你来听听,这荷香这丫头可不得,说段子都能说出学问来!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听来!日落香残,去凡心点;火尽炉寒,来把意马牢栓。噗嗤——这要是让大国寺和尚听到,岂不是要气鼻子都要歪喽?”
宝珠银铃般笑声强行打断宋毅心猿意马。呼口气浊气,他有些无奈抚抚额,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惋惜来,早知道就应同意老太太前头建议,年前将收房事儿给办,也不至于此刻这般煎熬。转而又想,不过个丫头罢,他想要又何须特意挑日子?至于仪式之类,后头补个就是,无甚要紧。
想到这,他忍不住瞧眼旁边宝珠,心道这丫头碍事,待会想法子给她先打发才是。
宝珠说笑声到底没压抑住,惊动里头正吃酒说笑人。里面柳妈闻得声响,感到这声音有些个耳熟,又不敢确认,遂忙起身边往外走边小心询问着:“可是哪位姑娘在外头?”
宋毅心里有章程,遂拉着福禄闪过旁,却将福禄揣着些个荷包都丢给宝珠,低声笑道:“跟着福禄就不进去,省他们拘束,他们向来都喜爱府上宝珠小姐,如今你进去,正好随他们玩闹阵。”
宝珠自然是求之不得,遂捧着若干个荷包欢欢喜喜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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