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福禄垂死挣扎般唤声,宝珠和苏倾完全置若罔闻。
宝珠记性很好,饶是第次入督府,却也依旧记得来时她大哥带她走过线路。拉着苏倾路从北向南,自后堂院落,到三堂院落,转而到二堂院落,再到正堂院落,虽走是中轴线,可督府内占地面积极大,待走到正堂院落,时间已过两刻钟有余。
苏倾几次出入督府都是打后院角门处,来正堂院落这还是头次。粗略扫觉得与她去过苏州府衙大概相似,空间外观古朴,庄严肃穆,让人望而生畏。
“可算到这,真是累坏……”宝珠拿手在额前扇着风,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毕竟是深闺弱质,素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是几次出门亦有软轿接送,何曾有过这等受累时候?若不是路上她没给福禄好脸色看,害她有些拉不下脸来使唤,她早就叫他给找来顶软轿。
苏倾这会亦是两眼发黑,精疲力尽。她身子本就没缓过来,凭着股气走这远路,这会停下来浑身乏劲就纷涌上来。不过她十分感念宝珠这位千金小姐肯为她做到这步,待稍微缓歇后就忙掏锦帕,上前仔细给她擦拭额上细汗,尚有些虚弱道:“宝珠小姐为奴婢受累。”
充耳不闻身后诸多焦灼唤声,苏倾脚步坚定不移,未曾有片刻迟疑,任凭宝珠拉着她,头也不回离开此间院落。
福禄不是没试图劝阻,可宝珠小姐大小姐脾气上来那是不管不顾,他哪里敢硬劝硬拦?他转而奉劝荷香姑娘三思而行,可还没等他将话说完,那厢已经冷冰冰打他身旁迅速走开,显然对他好言相劝置若罔闻,副吃秤砣铁心模样。
眼睁睁见着两人身影渐行渐远,福禄在原地焦急直拍大腿,这荷香姑娘不听劝阻非要意孤行,可是要出大事啊。
真当他们爷是好情好性儿不成?
他们爷可不是那等子软和好说话活菩萨啊。
宝珠呼口气缓缓。本来无端受这番累,她心头难免有些不渝,甚至还隐约窜出丝悔意来,觉得自己干嘛给自己找事干,无端接这茬累。可待抬头见荷香那脸色苍白可怜
“姑娘……”跟着跑出来彩玉扶着院墙哭无措又惊惶。
福禄回过神来,转身瞪眼叱她:“这档口你哭管用吗!还不速速去找个腿脚利索小厮,赶紧点去正堂前议事厅将此厢事秉爷,务必在宝珠小姐她们之前赶到!等什,快去啊!
“哎!”仓皇应声,来不及擦泪,彩玉拧身就赶紧去院子找人去。
福禄转而又愁眉苦脸看着远处那脚步甚是欢快两道身影。狠狠捶捶胸口后,他烦闷吐口浊气,便认命跟上去。
“宝珠小姐,您可不能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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