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如今不仅是老太太催他,那些朝臣们,只怕也会明里暗里多有催促。
宋毅眯眼盯她:“你若能听话延医问药,不推三阻四而是能乖乖配合吃药,爷至于这般烦忧?”
苏倾终于将目光从那龙凤双烛上收回,看向他道:“大人,还是想要劝你句,莫再将希望寄托于身。”吃近两年药,她也不知他哪来信心,为何就不能死心。
宋毅最听不得这话,旁人若说那简直就是触他霉头,谁提谁找死。可若是她,却也只能生受着将怒意忍下。
却到底没好脸色,他微沉着脸,道:“苏倾,你再说这些有没,信不信
苏倾弯身放下挽着裤腿,只道:“若是说给调理小日子用,那就不必,已然全好。”
说着就抬手从那铜钩上放床帐,转身入床榻。
宋毅挥手,令那管事婆子且先下去。
他拉开床帐在床沿上坐下,看向床榻里侧那拥衾倚枕人。
“爷近来多有烦忧,你如何就不能顺着爷些?”
不时抬头望望那人消失地方,然后互相看看,打个心照不宣眼神。
今个是十五,宋国舅这般行色匆匆,是因又到要去皇觉寺烧香拜佛日子。
每月逢初、十五,那宋国舅就要雷打不动去那佛寺,拜送子观音。
说来也不怪那宋国舅心急,现今,只怕更急着想让宋国舅有子嗣便是那些依附他党羽臣工们。
他们仰仗着宋国舅得以获此权势,所以就更希望他们所效忠之人能够长长久久,子嗣绵延,毕竟他们身后皆站着偌大家族,要不是时光景,而是世代昌盛。
苏倾未看向他,目光却朝外侧过,隔着红纱帐望着高几上燃着那对龙凤双烛。
自打她入住这里起,每夜里,这高几上必会点上对龙凤双烛,直燃至天明。
“大人烦忧皆是自扰,旁人是解决不。”
她如何不知他烦恼什。无论是从市井中听说,还是她亲眼看到,无不彰示着这个男人野心勃勃。
将来他会如何不好说,可就单说如今,他权臣权臣若无子嗣,那必定会导致人心不稳,于他所走之路而言,将是极大不稳定因素。
偏那护国公府后院那位迟迟不见动静,又偏那宋国舅着魔似心守着她人,也不肯娶亲,听说竟是连其他女人也是碰都不愿碰下。简直是令人纳闷。
甚至为她能够生养,还特意去那皇觉寺给里头送子观音给重塑金身,听说还将那金身塑生生比其他佛像高半丈有余,使得寺里主持跟干长老,敢怒而不敢言。
苏倾看递到跟前药,抬手推出去:“不必喝。”
主事婆子端着药,不知所措。
宋毅立在侧,气场强大又暗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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