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向来如此,而且仿佛是心甘情愿,以至于季纯宵甚至没思考过,他到底累不累。
出门接过那碗汤,季纯宵可以清晰观察到王阿姨脸上疲态。
他心忽然如坠冰窟。
是不是只有他个人在抓着这段感情不放呢?
陈叙那干净利落甩他,是不是因为早就受不?
或者阴暗点,如果陈叙辈子没发现该多好。
那样陈叙会和他白头偕老吗?
门外又有人在敲门,是他母亲,“纯宵?晚饭都没吃,至少出来喝口汤吧。”
“是王阿姨亲手煮,这个点儿还没休息,你看在她辛苦份上也要喝口啊。”
这个点儿?
暖光台灯在桌上照出来片温柔光圈,季纯宵心烦意乱,脸上是明显烦躁神色,他反反复复想着陈叙和他讲所谓“舔错人。”
是宋洺给陈叙送饭。
宋洺是陈叙想舔人。
宋洺才是陈叙真正该爱人。
季纯宵只是想想就受不,呼吸下,心口都刺痛。
可以肆无忌惮和恋人闹脾气吵架女孩儿。
他想拥有份,不是讨好交换来爱。
但季纯宵完全不懂。
象牙塔里季少爷从来不会在意其他人想法,他只会说,“陈叙,想吃西湖醋鱼,你给做。”或者,“陈叙,给打领带,懒得自己动。”
陈叙还是很爱季纯宵,但他有点累。
这种可能在心底生根发芽,枝繁叶茂,把季纯宵压喘不过气。
桌上台灯依然亮着,下面摆个日记本。
季纯宵直有写日记习惯,甚至算不上日记,每天顶多随意写上几句话。
这个
季纯宵看向钟表,时针刚刚擦过十二。
很晚吗?以前想吃宵夜,陈叙会二话不说下床去煮,别说十二点,凌晨两点也可以。
他被宠坏,理所当然朝陈叙提出各种要求。季纯宵喜欢陈叙为他忙前忙后,这会让他意识到,陈叙真很爱他。
每每想到这点,季纯宵都觉得高兴死。
老婆好爱,老婆对真好,老婆什都愿意为做。
陈叙和别人在起可能性让他无法忍受。
认错人,所以呢?
所以陈叙和他在起五年算什?
所以陈叙就这干脆利落不想要他吗!
不敢置信与痛苦把心脏磨到麻木,季纯宵甚至忍不住幻想,如果那份饭真是他送该多好。
磨合与容忍变得厌烦,陈叙想,问题需要解决,要不然说清楚,然后分开段时间算。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提,他就意外出车祸回到高中。
仿佛上天都在帮助他纠错。
遥遥雨夜里,城市另端,季家别墅还灯火通明。
大少爷不知道又在生什气,晚饭也没吃,摔上门以后再也没从房间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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