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芋也不跟他装糊涂,两只手都老老实实扶在方向盘上:“那能怎办呢?李侈是你朋友,总要给你面子嘛,就算他做错,也不能当着你面给他难堪,你说对不对?”
她开车很规矩,车速不算快,慢慢悠悠地走在夜色里。
遇见十字路口,哪怕大半夜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她也要稍稍减速,再左右看看。
李侈场子里暖气开得很足,向芋也许是嫌热,不知道从哪儿弄个发绳,把她那头锁骨发束起来,在后脑勺上支楞着个小辫子。
寸许长,像鸟雀尾巴,挺逗。
向芋发动车子,发现靳浮白已经靠在座位里阖上眼。
她以为他是喝得有些多,只能把包丢在后座,俯身过去,费力地帮他系好安全带,然后降下车窗,应李侈告别:“拜拜,李侈。”
李侈那只戴三枚钻戒手挥挥,钻光闪,笑眯眯地说:“嫂子拜拜,慢点啊。”
车子开出半条街,身后场子门前那些斑斓灯光已经看不清时,靳浮白忽然开口:“你还挺乐意搭理他。”
他突然出声,专注开车向芋吓跳。
从李侈场子出来,已经是深夜。
这夜不见星光,连月亮都不知道隐在哪朵层云之上,全靠人工霓虹撑着,夜色才未过分寂寥。
向芋包被她单手抱在胸前,像学校里那些莘莘学子抱着书籍姿势,和背着名包故意趾高气扬其他女人,不同得过分。
她另只手,是被靳浮白紧紧牵着。
李侈没穿大衣,只穿着淡薄身浅绿色条纹西装出来。
这姑娘脖颈也漂亮,挺直背认真开车样子像个没毕业学生。
但她偶尔看向倒车镜时,无意间往右侧瞥眼,眼波却又暗藏风韵。
让他想起他抵住她敏感部位时,她双眼里噙着薄薄层泪,害羞却又很认真看向他样子。
那时候她满眼懵懂情意,像是要透过泪水,很努力地
“你没睡着?”
“没。”
靳浮白今天对李侈态度很淡,爱答不理,好几次李侈讲过笑话,他都没什表情。
他并不是真没听懂李侈在向芋刚去夜场时叫那声“向芋”是为什,向芋愿意给李侈台阶,他却不愿意。
想到这儿,靳浮白睁开眼睛,靠着椅背偏头去看向芋:“你这嫂子当,还挺体贴。”
他揽着靳浮白肩膀相送,略显殷勤:“靳哥,你这喝酒怎开车,让司机送你?”
靳浮白淡淡拂开李侈手:“你嫂子开。”
“哦哦哦,嫂子开呀,那就不操心。”
靳浮白给车解锁,先帮向芋打开驾驶位车门,等她坐进去,他才自己坐进副驾驶位,把车钥匙递给向芋。
车外,李侈站在车边,弯着腰往车里看:“靳哥,嫂子,慢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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