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谢元简又问这几日宫可有异样,不过此时渐渐离得远,已听不到常将军回答。
嘉禧帝若有所思,回紫宸殿路上便问孙宦官:“要说最大异常,便是昨晚太子夜宿宫中。他们昨晚真直留在殿内,没有人离开?”
孙宦官:“确实未曾有人离开。太子与楚溪侯从戌时开始,个时辰出来烧筐纸钱,直到将近丑正时分,屋内才熄大多数烛火,只余微光。”
嘉禧
谢元简心中有些腻味,面上却是更加谨小慎微,细细禀道:“那些女子在梦中都是身处宫中,显然已是宫女。若是她们没做那些梦便也罢,可现今,如若她们入宫,会不会便想着——总有日梦中情形会出现?当她们在宫中受到委屈之时,又会不会被梦境启发……”
孙宦官低喝声:“谢府尹慎言!”
谢元简并未被他吓住,又续道:“另外,无论是上天以梦示警,还是有人背后谋划,臣以为,都应仔细筛查,看看是否真有人想借选秀之机入宫行刺。”
昨晚安阳府衙役排查三坊,如此大动静,噩梦事必然会传开。若是继续选秀,在他治下选出秀女中万真有人行刺,不管是有预谋还是受此事启发,他都得担干系。
既如此,他无论如何都得拦住这次选秀……不,只要他还在安阳府尹任上,他就得拦住在京里选秀!
会把恶人查出来吧?”
谢元简被盯着心中发毛。
此时,孙宦官已将地面上所有白绢画都捡起来,递到谢元简手上:“谢府尹,共十六张。咱家略看过,都能与您拿来那些梦对得上。”
旁边嘉禧帝也恢复帝王模样,沉声道:“谢爱卿放手查,若有人不配合,直管来与朕说。”
谢元简在心中哀叹着自己倒霉,也只得躬身应是。
谢元简咬牙,再道:“陛下,君子不立危墙!还请陛下对选秀事三思!”
嘉禧帝深深看他良久,才道:“采选可以停,但这事,你给朕彻查清楚!”
谢元简顶着满头冷汗躬身:“臣定竭尽全力。”
嘉禧帝让孙宦官扶着慢慢往回走,还未走远,已经听见谢元简在问常将军何时听到异响。
常将军:“就在去禀报陛下之前,响足有半盏茶时间。像是风吹门声响,很规律,但殿内都是关死,不会有风。”
见嘉禧帝要转身走,他连忙低声道:“陛下!臣斗胆问句,内侍省是否要于近日在京中采选秀女?”
嘉禧帝盯着他没说话。
谢元简感觉额头隐隐冒出汗,却只能继续道:“臣观那些做噩梦女子皆符合秀女标准,固有此猜。”
孙宦官假咳声,道:“宫里已是多年未在京中采选秀女。”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但既然没有口否认,其实便等同于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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