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弦月洒下朦胧光,小厮在前方打着灯笼。谢煐放眼望出去,前方几乎是黑漆漆片。
上景宫里热闹地方是后院东宫卫驻扎地,前头这宽敞地方就住两个主人,除偏殿与竹影院明亮,其余地方都灯火稀疏,只有巡逻东宫卫举着火把经过,才会划过道流光。
从偏殿到竹影院有段距离,但对谢煐脚程来说算不上多远。
只是,也不知为何,今晚这段路却让他觉得格外地长,仿佛总也走不完。
他在昏暗中不断迈步,秋日夜风就不断地拉扯着他,寒意点点穿透衣物,浸入肌肤,涌向跳动心,层层裹上去。
间,谢煐泡过澡回到房里,拿起冯万川刚送来小倌记录细看,边在心中和昨晚看话本对比。
看完份,他眉头就打起结——果然,话本子太不靠谱,只会挑刺激人东西写,幸好让人去问真实情况。只是……真就避免不要受伤?还是他们用油膏不行?
谢煐刚拿起第二份,房门突然被敲响。
他抬眼看看,将东西反压在案台上,才唤声“进”。
只见小厮推开门,在白殊身旁伺候知雨跨进门,躬身道:“郎君问殿下有没有空闲,想邀殿下过去喝酒。”
直到前方终于有光破开黑暗,映入他眼中。
这瞬间,谢煐感到自己渐渐变凉心,好似立刻被那室光烘暖,胸口下变得热烫。
谢煐眉头还没解开:“他怎会想起来喝酒,什酒?”
知雨照着白殊教说法道:“就是回京路上买菊花酒,郎君想起还剩瓶,就说早些喝掉,免得放坏。殿下若是忙着,郎君便找孟卫士他们块喝。”
谢煐当即眯下眼,沉声道:“你回去同他说,这就过去。”
知雨应过是,退出门去。
谢煐拿着案上那叠记录站起,走到隔壁书房,将东西收进装有先前那些话本暗格里,才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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