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便是在告诉嘉禧帝,定这门亲只是眼下权宜之策,随时都可悔婚,借此表明自己并没有妄图插手继位者人选。
嘉禧帝正眼看向白泊,见他直淡定坦然,与平日
嘉禧帝笑笑,刚想说什,却听外头报白泊来,便先将人召进来说话。
白泊问安后得赐座,嘉禧帝和他聊过几句朝政,才切入正题。
“朕听闻,知远家中喜事将近啊,朕先道声恭喜。”
白泊来之前已经有所猜测,此时面色如常地答道:“谢陛下关怀。小女年纪尚小,只是先定下来,总得再留她几年才会出嫁。”
嘉禧帝没看他,转过目光去拿茶盏,边道:“是高卿小儿子吧,朕似乎还未见过。能入知远眼,想必小小年纪便才学过人。”
母亲还是个采女,有身孕后待遇好些,那日突然想逛御花园,却在园中滑跤,就发作起来,被就近送到尘香殿里生下孩子。
只是她这胎生得艰难,还伤底子,后来走在文宗前面,并没能等到儿子上位。嘉禧帝登基后,觉得尘香殿不太吉利,干脆不再用,只让人定时打扫。
孙宦官看嘉禧帝并未露出不愉之色,便接着道:“若真在那儿出现白鹿,必是上天赐与陛下。”
嘉禧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真是梦?不是你给朕准备什惊喜?”
孙宦官赶忙跪下:“老奴哪会自作主张。方才梦醒之后,老奴都不敢让人去瞧,只想着要先告知陛下……”
白泊却是露出苦笑:“臣不求什,只愿小女能生顺遂。”
说到这里,他重重叹口气,面上显出几分难堪,压低声音道:“陛下有所不知,其实小女对平川王之子颇为倾心……”
嘉禧帝还真没料到会听见这种话,不由得现出惊讶之色。
白泊续道:“但臣断不可能与平川王做亲家。原本臣以为小女只是情窦初开,过段时日也就过去,不料她却有越陷越深之状……臣无法,只得先为她择亲,想让她收心。
“可也不能随意找个人委屈她。因此,臣寻来寻去,便觉高小公子还算合适。不过离成亲还有好些年,以后事也说不好,总得再看看。”
“好好,起来。”嘉禧帝略抬手,“朕又没说什,你如此紧张做甚。你伺候朕这多年,朕哪会连你都信不过。”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嘉禧帝也不是没经历过。最近这段日子孙宦官为那白鹿颇操番心,会梦到倒没什稀奇。
孙宦官慢慢站起,但身子躬得比平常厉害:“在老奴梦中,羽林卫们前去捉那白鹿,白鹿却消失不见。”
嘉禧帝愣:“这又是什兆头?”
孙宦官:“老奴方才也直在寻思。最后隐隐觉得,既是上天赐给陛下祥瑞,怕是得陛下亲自过去,才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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