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东宫与刑部,倒像在各查各,互不相知。
柳朝明道:“你不必知道。”
晏子言又道:“那敢问柳大人,若查实据证,要如何处置苏知事呢?下官可是听说半年前那位代十四殿下执笔司晨是被杖毙。”
柳朝明道:“前车之鉴只做参详,不必盲目行效,都察院审完,自当以罪论处。”
晏子言忖度番,自以为悟出柳朝明言中意,于是道:“按照御史大人说法,这等罪名,便不是死,也要落个革职流放吧?”
人进来治治这吃豹子胆东西。
苏晋却不肯退让,她今日来,就是要从晏子言嘴里问出晁清失踪当日因由,激怒他是意料中事,若这便怕,何必犯险来这趟。
“闹够吗?”正这时,端坐上首柳朝明沉声道。
苏晋与晏子言互看眼,均把已到嘴边话又咽下去。
柳朝明问晏子言:“十七殿下当日呈给翰林策论,听说太子殿下已让掌院转到詹事府?”
说着,忽然合手对柳朝明揖,白衣广袖带起阵清风:“柳大人,下官纵然十分看不惯苏晋,但也听闻仕子闹事当日,应天府府丞带着帮衙差藏在夫子庙里,东西二城兵马司堵在半道上不分轻重缓急地跟几个,bao匪周旋,在朱雀巷礼部大员不想办法疏散百姓便罢,皆躲在茶坊里头,生怕被伤着分半分,只有他,只身纵马而往,虽自不量力妄图扭转乾坤,愚蠢至极地真当自己是根葱,但……下官想为朝廷留下此人。”
语毕,转身横眉冷目地看着苏晋,说道:“苏晋,本官长你几岁,教你个道理,他人之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你可知当日你在喧嚣巷陌出生入死时,躲在茶坊里头战战兢兢,自始至终都没出来看你眼都有谁?有人跟你称兄道弟,并不妨碍他在背地里捅你刀子。”
顿顿,微微扬起下颌,又缓些声气道:“当然,你所作所为,也并不妨碍本官打心底讨厌你,本官惯欠不得人情,你看好,本官只帮你这回,
晏子言拱手道:“正是。”时没忍住心中得意,又对苏晋道:“本官差点忘,本官有没有把柄落在苏知事手上实不重要,倒是苏知事有个现成把柄,正握在本官手里。”
说着,转身自案头取案宗,正要呈给柳朝明,忽又缩回手,脸疑惑地问:“敢问柳大人是如何晓得十七殿下策论是苏晋代写?”
苏晋心里头窝火,这都甚乱七八糟?不是你自任暄处取策论原本上递刑部,这才招来都察院?
然而这个念头闪过,苏晋忽然觉察出不对劲。
倘若是晏子言将策论原本呈给刑部,那沈拓怎会猜不出这案子另头是十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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