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将周萍让进车内,扬马鞭面不改色道:“青楼。”
刘义褚连忙将茶碗往阿齐手上递,追几步攀上车辕:“捎带上捎带上。”
月华初上,十里秦淮笙歌渺渺。
苏晋将马栓在坊外,路往寻月楼而去。
周萍这厢被她气得肺疼,路走路责备:“你从前从不沉迷声色,怎入趟宫,竟染上这等恶习?”
死囚张奎说,四月初七,他在乱葬岗“摸尸”时被人打晕,醒来后,被寻月楼老鸨诬蔑说他杀寻月楼头牌宁嫣儿。
个失踪,个死,都与寻月楼有关,且前后只隔两日,很难让人相信这两桩案子毫无关系。
张奎为证明自己只为求财没有杀人,将从尸体上扒下来玉坠子藏进刑部大牢里个墙缝中。
而这枚玉坠子,眼下正被朱南羡交到她手中,成她现有,唯实证。
这说明张奎说自己被诬蔑,十有八九是真。
赵衍听这话,刚吃进嘴里口茶全喷出来。
关心过头,必有猫腻。
他知道自己心思龌龊点,却也不肯看着柳朝明往邪路上走,打断道:“这就不必吧,若这事儿里头真裹着甚,太子殿下早也善理,都察院横插道,岂不给殿下添堵?”
钱三儿又道:“柳大人,赵大人,其实十三殿下打发走两个守卫还不是最怪。”他觑觑二位堂官脸色,说道:“最奇怪是,这两个守卫出应天府没多久,人便不见。”
“不见?”赵衍惊,“这是个甚说法?是被人劫走,还是半道上跑?”
苏晋看他眼
若他是被冤枉,那那名凭空诬蔑他杀人寻月楼老鸨定知道些甚。
暮已沉沉,苏晋想到这里,推说自己要歇下,揖拜别朱南羡。
等朱南羡身影消失在巷口,苏晋迅速转身,吩咐句:“阿齐,备马车。”再扫眼立在旁周萍,忽然笑道:“皋言,换身官袍,陪出去趟。”
周萍被她这突如其来笑瘆瘆,看她刻不容缓样子却也不敢耽搁,忙里忙慌将官袍换,苏晋已坐在马车车辕上等他。
刘义褚站在衙门口问:“你二人这是去哪儿?”
钱三儿摇头道:“这就不知,咱们这头有卫大人密信,消息倒还快些,估摸着东宫那头要明早才知道这茬呢。”
赵衍与柳朝明对视眼,问:“你怎看?”
柳朝明略思索,算算此去西北路线,吩咐道:“命江西,山西,陕西三道监察御史务必留心,境内若发现这两名守卫踪迹,当即上报,不得耽搁。”
苏晋又将心里头线索理次。
许元喆生前说,晁清四月初曾去过寻月楼回,他失踪日子乃是四月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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