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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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员外连忙将茶盏放下,走到苏晋跟前,又忍不住比个揖道:“苏知事,实在对不住,那日来京师衙门拿人,本不愿为难于你,奈何光禄寺马少卿品阶比高。听沈大人说你还有伤在身,让你受罪。”

苏晋回个揖道:“陆大人客气,大人例行公事,何来对不住说。”

陆员外却道:“其实本官知道,仕子闹事当日,苏知事非但无过,且还有功,若当日与起来人是旁人便罢,但是与这马少卿还沾点亲故,这不,今日马少卿为小儿摆满月酒,说是要摆三天三夜,现在过去,他还要怪去迟呢。”

说着,再与苏晋对面揖,这才随沈奚离开京师衙门。

戌时近末,外头早已夜沉沉。

苏晋抬起眉:“那依沈大人意思,晏子萋当日去找晁清,正是为这个与晏家有关系,却枉死宁嫣儿去?”

沈奚摇摇头:“这个本官不知。”他回转身来,又弯弯双眼,“本官对这案子又没甚兴趣。”

可是他眼里笑意很快便褪去,取而代之种浓郁,看不清情绪,就像是夜月下时涨时落海潮,“当日你在宫前苑,太子殿下要杖杀你,最后纵然是柳昀以都察院之力买命,可若不是本官赶来,你恐怕并没有这容易脱身。这个人情,你可记得?”

苏晋道:“是该拜谢沈大人。”

沈奚刚要上马车,似是想到,看眼天色问道:“马少卿家这个时辰还在摆满月酒?”

陆员外道:“正是,早上已摆上,正夫人生嫡子,马少卿高兴得很,说是要吃三天三夜,为添光,各衙司都请官老爷,听说连吏部尚书大人也去呢。”

沈奚道:“谢就免,只是那晏子言虽与本官同长大,但却处处与本官作对,当辈子仇人,说东,他就要往西,说仕子无罪被打板子,他就说仕子有罪,偏要去揽这桩祸事来查,如今引火烧身,要死也是活该。

“他这人清高,虚伪,做作,当自己是名士风流,高洁雅士,最看重东西就是名声。你若自此案查出晏家与烟花女子有瓜葛,岂不令晏家声誉扫地,令世人笑话?到那时,只怕这晏子言做鬼也会来折腾本官。”

沈奚说到这里,忽然冲苏晋眨眨眼,又挂出脸莫测笑意:“所以,本官来跟你讨回个人情,为让本官往后夜夜能睡个好觉,不被那讨厌鬼骚扰,这案子线索,便掐晏家这条罢?”

苏晋对上沈奚目光,愣愣,问道:“晏少詹事何时行刑?”

沈奚盯着她看会儿,听到这问,答非所问地点点头道:“行,你这就是应,本官回。”又转头看陆员外眼,“还愣着做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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