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郃乐虽是郡主,但因宫中并无嫡公主,她幼年时,又曾寄养在故皇后膝下两年,自小便有些自视甚高。
尤其是当年寄养在东宫时,曾追着朱南羡左声表哥右声表哥地叫,还是朱悯达听不过耳,到底是嫡皇子与郡主,尊卑之分也不知,将她训斥通过后,才有所收敛。
但朱郃乐喜欢并不是朱南羡。
钱三儿在旁好心提醒:“专程拿这画给你看,算是你同为都察院御史,徇个私,好心提醒你句,她出生虽高,但绝非良配,何况她喜欢沈大人
苏晋眼神在赵妧画上多停留半刻,只见她眼如春杏,眉似新月,身水绿衣裙沾着点春来生机。
赵衍其实是希望苏晋能瞧上赵婉,看她这模样,不由道:“妧妧是好看些,就是人有些怯生,又是个庶出,性情是好。”
苏晋却不表态,只道:“有这样两个女儿,是赵大人福气。”
看完赵衍那头,钱三儿将手里杳八字交给苏晋,自书案上捡出画来展开。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却不似赵衍为自家女儿说亲,须臾就给苏晋瞧个七七八八。
苏晋看罢,只觉大家闺秀有之,小家碧玉亦有之,样貌出众有之,亦有声名在外才女。
苏晋眼,须臾,又埋下头吃茶去。
赵衍默不作声地将房门掩,回过头,忍不住又问句:“哎,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大合适?”
苏晋与柳朝明皆不答话。
钱三儿道:“过年,偶尔违个禁,怎?谁还没个出格时候?”
赵衍心道也是,都察院三位堂官公事上各司其职各谋其位,私下里办起事来倒没那多讲究。
画轴还剩最后两卷,钱三儿见苏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便道:“余下这二卷,其中之,”他拾起个卷轴递给苏晋,“出生最好。”
苏晋徐徐展开,锦花丛中立有女,额点梅花,头戴金钗,身宫装华服,年纪尚轻,但凤目里却隐能观出不可世之态。
苏晋眼神落在画轴旁四字上——郃乐郡主。
她知道此人。
郃乐郡主名朱郃乐,其父乃故皇后表弟,是故皇后在世唯亲人,虽无战功显赫,二无政绩昭著,但因着这层宗亲干系,景元帝便为他家赐个皇姓“朱”。
将要把画展开,他看柳朝明与钱三儿各自眼,忍不住又道,“不是,这会子是给苏御史说亲,你俩也看着算怎回事呢?”
钱三儿道:“你说亲,不得有个保媒拉纤?”意示自己,“不得有个长兄帮着掌眼?”意示柳朝明。
赵衍拿眼神去问柳朝明:是这意思吗?
柳大人终于放下他金贵茶盏,言简意赅:“看吧。”
两幅画卷展开,分是赵家大小姐赵婉与二小姐赵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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