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你落入山匪手里性命垂危时,不是赶来找官兵救你?你腿骨折裂,险些不能习武时,不是背着你家家去求医?你在军营受人欺辱心酸,你被迫娶戚寰时哀思,你命悬线时以为自己此生不能习武时流泪,这些他朱十三都知道吗?他不知道。
“因为你不敢让他知道。
“因为早在他句话便可让父皇打破规矩,准允你去军营习武时,你便明白朱南羡与你是不样,朱家十三与朱家十二之间,是有尊卑之分。”
朱祁岳道:“那些都是旧事,自小学武,尽所能未曾耽搁过日;将军待如子,身本事倾囊相授,那回将遗失在山匪手里,他直到故去前都还内疚;还有寰寰,她很好,成亲这几年,已慢慢学着要喜欢她。”
朱沢微不可理喻地看着他,几乎要笑出声:“你是跟曹稚那个草莽将军混久学来身侠道凛然?真当自己是个江湖人,凡事讲讲情面讲讲义气便得过且过?你好好看清楚你是皇子这是夺嫡,不够狠
符到手吗?”
黑袍人却不答这话,他想下道:“父皇不日就要传位,你眼下动手实在仓促,其实若由大皇兄继位,你也不定会死。帮你去找十三,他从小心善,又是个言出必行人,若他愿在大皇兄手下佑你命,想必——”
朱沢微怒从心头起,回转身来讥讽道:“找朱南羡做甚?为苟延残喘地活着吗?这多年,已苟延残喘地活够。”
黑袍人道:“可是七哥——”
“你就知道十三,十三对你很好吗?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朱祁岳这些年所得到都是他朱南羡不要,顺手塞给你。”
阵风过,将黑色兜帽往后掀些许,露出朱祁岳双狭长好看眼,眼角似燕尾上翘,却带着些许愕然色。
朱沢微冷笑道:“难道不是吗?你小时候想学武,你母妃怎求父皇都不肯允,反是朱南羡在父皇跟前句话便把你拉去军营做陪练,那群狗眼看人低将士谁把你这个成日跟在他嫡十三殿下身后庶皇子当回事?
“你当初喜欢戚绫,心心念念要娶她,结果朱十三句不愿娶妻想在西北领兵,父皇便为他辞与戚寰婚约,又为保全戚家颜面,把戚寰硬塞给你。
“学武皇子都要外出历练,当年曹将军要带朱南羡走,可是这宫中上上下下,父皇,朱悯达,太子妃个个觉得曹将军太严苛,怕咱们嫡十三殿下跟着他吃苦,后来怎办?不是又把你塞过去?”
朱祁岳垂眸低声道:“当初将军要带十三走,是因为母后仙逝,将军怕他闷在宫里日日难过。将军虽严苛,却能跟着他学真本事,十三也是知道这个,才跟父皇请旨让代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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