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雨!”
“苏御史!”
苏晋话未说完,便被赵衍与戚贵妃同时出声打断,赵衍眼底已有愠怒之色,低声斥道:“你也太不成体统!”
苏晋愣愣,心中却是意难平,再次开口道:“可是下官……”
“时雨。”又有人唤她声。
人要谋害却是十三殿下。十三殿下是藩王,是大随正统,谋害他罪同谋逆,事关国体社稷,难道下官不该追查到底?”
她说着,再次看向朱祁岳:“臣知道殿下心中怀疑人是谁,臣有个极简单法子,殿下只需传初八当日东宫正殿守卫,问问有谁在吊唁之时离开过——”
“苏晋,够。”这回是赵衍在唤她。
可苏晋只是略略顿,紧盯着迟疑不决朱祁岳,问:“殿下为何踌躇?”不等朱祁岳回道,又问,“殿下心中可也生疑虑?是不是在想自己严防死守为何还有疏漏?是不是觉得自己像是被算计?”
苏晋说到这里,径自走到已奄奄息暝奴身旁:“这个女子,殿下可是事先就认识?”
是朱南羡。
他定定地看着她,眉间有难掩忧色,终于忍不住问句:“你怎?”然后摇摇头,苍白无血色唇角轻轻弯,他还是对她扬起笑,又说句,“没事。”
心中浪潮涨千丈万丈,吞天沃日,却在听到这句“没事”瞬间轰然落下,归于江海。
苏晋茫茫然朝四周望去。
是啊,她这是怎?她从来冷静
朱祁岳愕然道:“你怎知道?”
“殿下为何要命鹰扬卫严守东宫?不正是早就知道那人要害十三殿下吗?”苏晋没提“那人”是谁,但朱祁岳该听出“那人”便是他七皇兄朱沢微。
“那人知道您疑心他,防着他,所以事先让您记住暝奴脸,记住暝奴正是他府上人。这样今日事发后,您理所应当便觉得暝奴身上揣药才是致死害人毒|药,您便不会防着太医院伤药。
“试问今日如果没有暝奴,没有她拿着另份毒|药声东击西,即便所有人用太医院伤药都无事,您是不是仍是会起疑?仍是不明这多无毒蛇究竟要做什?您起码会让鹰扬卫与医正查过整个东宫内殿之后,才让医正为十三殿下看伤?更或者,在查出这枚‘凝焦’前,在您疑虑被消除前,您根本不会让任何人用任何药?”
苏晋负手而立:“殿下,您疑虑不是空穴来风,您之所以疏漏,正是被那人算计。”她目光自内殿扫,在身怀六甲淇妃身上轻飘飘带过,最后灼灼然回到朱祁岳身上,“臣不查那人,臣查不起他,可今日臣只想在这后宫中找个他同盟也不成?难道要任他胡作非为害人性命?!任他只手遮天生杀予夺?!若今日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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