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迎上几步见礼。
朱南羡道:“本王听说苏御史不日要升任侍郎,原该为你好生庆贺,可惜近日在东宫养伤,竟是抽不出空闲。”
苏晋道:“殿下客气,官品是虚,职责是重,御史也好侍郎也罢,都是为民请命,怎敢劳及殿下相贺。”
朱南羡笑下:“是,本王昨日与十二皇兄比完武后还——”
话未说完,他忽然闷哼声,抚住胸口下子跌跪在地,竟像是喘不上气般。
完后,跟他所说最后句话——
“南羡,朕其实不愿颁这样道旨意给你。朕这多儿子里,唯有你宅心仁厚,坦荡如砥。你品性,若逢盛世必是明君,但如今时局纷乱,江山各处隐患重重,唯有破之才能立之,坐令天下只有狠心之人胜任得起。
“朕私心里希望你辈子都用不上这道密旨,辈子,都赤诚不移。”
心中巨石压得朱南羡喘不上气,但他明白眼下不是伤悲之时,还有太多事等着自己去做。
朱南羡松开朱景元手,来到卧榻前撩袍跪下,认认真真磕三个响头,心中说道:“父皇,儿臣不知今日是否是儿臣见您最后面,这三个响头,只当是儿臣为您送终,但儿臣仍盼着您能等带兵回来。
苏晋连忙将他扶,抬目看向跟在身后鹰扬卫付统领,责问道:“怎回事?”又问,“殿下伤病未愈,昨日与十二殿下比完武,可曾请医正仔细瞧过?”
付统领茫然道:“因十三殿下昨日比完武后,并不见异样,因此卑职等未曾传医。”
苏晋斥道:“不见异样便不传医?十三殿下千金之躯,若出事你等可担待得起?”再不等他反应,斩钉截铁地吩咐,“殿下由本官守着,你二人即刻去太医院请医正,人为医正引路,人取药先过来。”
付统领原还犹疑,但想这重重宫禁把守森严,此处又是明华宫地界,平日连只耗子都跑不,遑论苏
“儿臣其实也不想做这个皇帝,今日愿争帝位,说到底也是起于私念,怕自己再护不心中想护之人。
“但父皇放心,儿臣虽不明何为破而立,可是,若有朝日,儿臣承继大统,定尽己所能守好大随寸疆寸土,定将黎民苍生江山社稷都扛在己身,定会对得起父皇,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天下,对得起本心。”
朱南羡磕完头,抬手抚向心口揣着密旨地方。密旨在画轴里藏久,发散出淡淡檀香气,他最后看朱景元眼,随即站起身,再不回头往明华宫外走去。
苏晋辰时便到明华宫,却因没有传召,被虎贲卫拦下,所幸等不久,便见朱南羡领着两名鹰扬卫自高台走下来。
戴孝期过,他额间抹额已去,汉白玉阶称着身苍蓝蟒袍,整个人静而沉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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