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只长翅膀王八。
朱南羡握拳掩鼻,有些窘迫地咳声道:“几年前在西北领兵,有回走到雪原里,跟茅子饿得慌,半夜溜出兵营,将冰河凿个洞,原打算钓鱼,没想到钓起来只王八。
“当时实在是饿红眼,偷偷将这王八烤来吃,没有跟将士们分食。这事二人对谁也没提,之后还在王八壳上画对鸟翅膀,也就是个……谢它果腹之恩,祝它早登极乐意思。”
苏晋愣怔地听朱南羡说完,片刻,忍不住抿唇浅浅笑,她垂下眸,见信纸上墨渍已干,便仔细将其叠好:“殿下放心,阿雨定命最信得过人将这封信送去西北。”
她唇角笑意不褪,像在透白颊边绽开朵幽兰,朱南羡隔着桌案看着苏晋,想到此去南昌,前路惊险而浩渺,心中时浮沉,不由说道:“那名来
风声在耳旁急掠而过,苏晋面紧随朱南羡往耳房走去,面听他争分夺秒地说道:“算过日子,十日之内,定要走。”
他将耳房门推开,四下望,自案头取笔纸:“此去万险,你和青樾就在京师等,当作不知此事,保全自身为重。”
苏晋见他像是要写信函,找水为他研磨:“殿下是要离开京师去南昌?”
朱南羡拿笔沾墨,点头道:“是,冬猎过后,父皇留道密旨给。”
他说着,面提笔,面将密旨内容与苏晋说,续道:“虽手握上十二卫领兵权,但这十二卫中,守皇陵忠孝卫与管仪仗旗手卫等均是军籍出身民户,战力乏善可陈,更莫提羽林卫锦衣卫并不为所驱使,六万亲军可用仅不到三万人。朱沢微凤阳军六月便到,若不回南昌府调兵,留在京师你只能坐以待毙。”
苏晋道:“那如何离开东宫,离开后由何人接应,何人保护,殿下可有安排?若尚没有,阿雨可为殿下打点。”
“不必。”朱南羡道,“你升任刑部侍郎已成为朱沢微眼中钉,万不可再为奔波,否则旦被他拿住把柄,势必不会轻饶。”
信函简明扼要,片刻间已写完,朱南羡微微犹疑,重新沾沾墨,于落款处画上个图腾,又道:“但确实有两桩事要交付给你,你若有法子,让沈青樾来东宫趟,有事想与他商议,自然若是冒险定不要勉强。”
描好图腾,他搁下笔,将信函往苏晋跟前推:“还有这封信,你命人尽快发往西北都司,亲自交到都指挥使茅作峰手里,命他带三万西北军以贼寇潜入大随之名进驻信阳府,截断凤阳军后路。”
苏晋点头:“可是茅大人如何确认这封信就是殿下所写,仅凭殿下笔迹,还是——”她说到这里,目光蓦地自信上扫过,落在尾处图腾上,不由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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