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身后鼎言堂门“吱嘎”开,落在后头三法司,柳朝明,张石山与苏晋出来。
众人对揖行
归云山云破日出,京师已连着烟雨茫茫多日。
早上罗将军战死岭南消息传来,为整个朝堂都笼上层愁雾。
各部堂官在鼎言堂议事议到未时都没个结果,刚从堂里出来,礼部尚书罗松堂第个忍不住,埋怨道:“早知岭南流寇勾结安南国外贼,咱们就该统口径让十二殿下出征,他常年镇守岭南,多得是对敌经验,这下好,罗大将军战死,朝廷又少个武将,以后出征都不知道派谁。”
吏部曾友谅冷笑着道:“罗大人这计事后诸葛亮用几十年也不嫌累?当初柳大人说让十二殿下出征,您跟个没嘴葫芦似,愣是把舌头摘个字不往外吐,现在来埋怨人?晚,您还是仔细想想安南国那头想议和,咱们该派谁去当这个倒霉催使臣罢,这可是你们礼部正经事,到时七殿下问起,罗大人可没法再将嘴缝上。”
罗松堂不满:“哦,议和就是礼部事,你们几个衙门就撂挑子不管?照说,议什和,等七殿下问起,龚大人,”他用手背拍拍龚荃胳膊,“您好歹是兵部尚书,直接跟七殿下说,让十二殿下带兵过去打,小小个安南国,还怕不能把他们打服?”
“打打打,打仗要用银子,银子呢?”龚荃怒道,又气闷地看向户部侍郎杜桢,“从前沈青樾在户部,军费从来没短过,早几年岭南与北疆也齐齐乱过回,他未雨绸缪,早早就把银钱粮草余下来,今年可好,没沈奚管国库钥匙,堂堂户部就要粮没粮要钱没钱。”
龚荃这话已有羞辱之意,杜桢听心里满不是滋味:“早几年乱那回岂能与今年相提并论?今年单是北凉就整军三十万来犯,东海戚都督出征还要花银子造船,岭南这事,就是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换谁来都变不出这个银子。龚大人要真觉得沈大人有这个能耐,那就赶紧去和七殿下商量,将沈大人从太仆寺调回户部。照下官看,现在召回沈大人还来得及,万不幸西北再乱,等只有去庙里跪着求神仙下凡。”
工部刘尚书是个和事佬,看着身旁几位同僚吵得不可开交,劝道:“诸位莫要急,眼下西北不是好好?再者说,罗将军虽殉国,安南这回也差不多被打服。所谓议和是他们求和在先,合该他们给咱们银子。”
他左右看,笑道:“照老夫看,如今就个问题最棘手,派谁去当这个使臣才能既不失泱泱大国风范,又能让安南小国心甘情愿地太平几十年,安心纳贡?大家都是大随臣工,好歹帮着礼部起出出主意不是?”
几位臣工各看眼,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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