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思绪下回到小时候。
那年他被关在山匪地牢里,朱沢微带着官兵闯进来,将他摇醒时候,就是这唤着他,“十二,十二。”后来他背着他家
他们出不去。
烈火在这刻以迅猛之姿燃尽殿内各处,烟雾浓得叫人几乎视不见眼前物。
朱祁岳吸口气,吸进去却全是滚滚浓烟,肺腑疼得像要炸开,他捂住胸口,忍不住剧烈地咳出声来。
“十二,到……七哥身边来。”
浓厚烟雾里,传来朱沢微虚弱声音。
旁祭台也燃起来。
整个殿阁中都腾升起呛人烟雾。
朱祁岳扶着铜锁,垂着头,分外沉静地道:“十哥说狠不下心,说这样义气是懦弱,认;十三不原谅,也认;七哥怨也好,怪也罢,都可以认。可能还看不透十哥,看不透四哥,也看不透这朝局。你们或觉得愚钝,两头不讨好,意气用事,落到最后害人害己不该得善终,觉得都对。
“可能……就是这讨人嫌个人,事到如今,也没办法改。但是,当初承诺要保住七哥。现在保不,……还可以陪七哥起死。”
朱沢微怔怔地看着朱祁岳,片刻后,他从他腕上撤回手,快步走回殿内,又猛然下回过身来,近乎怒不可遏地道:“朱祁岳!你以为你十二岁那年落入山匪手里,为何要救你?!你以为你当初骨裂为何要背着你去求医?!早就野心勃勃想要更朱悯达争帝位,奈何手下无人,不过是觉得你蠢,你好利用,又是习武之人,将来必定会领兵,这才花点功夫来施恩图报!现在——”
饶是胸腔中犹如针刺般剧痛,朱祁岳仍是“嗯”着应声,然后步步往前探去。
浓烟中伸出只手将他拉到身旁。
然后两人起跌坐在地上。
地上也是滚烫,浑身都是滚烫灼痛,也不知衣摆袖口是不是已被火灼燎。
朱祁岳昏昏沉沉里,听到朱沢微又轻微地唤声:“十二。”
朱沢微这些话说得很着急,停下来缓口气,却吸入大量呛人烟雾,弯腰撑着膝头,连声咳阵才又道:“现在不需要你回报,觉得你很烦很碍眼,你给滚,现在就滚!”
朱祁岳听这话,却安静地笑下:“这话七哥从小到大已经说过很多次,你直觉得碍眼。都知道,是做得不好。”
朱沢微神情下愣住,他张张口,似乎想解释什,却移目看向边,没再多言。
就在这时,朱祁岳右手忽然紧紧握,隔着窗隙,将手里铜钥扔出殿外。
随着铜钥坠地声清音,夜色蓦地降临,梁上火舌忽然席卷而下,下子在殿门上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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