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点下头:“好。”
胡元捷伏在柳朝明背上问:“柳大人竟是个人进来?”
柳朝明面借着火光辨认道路,面回句:“有两名金吾卫随进来,路上遇到落岩受伤。”
苏晋听这话,不由看柳朝明眼,他这路寻
苏晋想,定是她想多,想岔。
柳朝明在看见苏晋这瞬间,缭绕在眼底深雾下悉数化去,寥落夜眸光在释然之后静如深海。
他唇角动动,竟似乎是想对她笑。
但自他生母去世,他已许许多多年没纯粹地笑过。
他早已不习惯展露这样情绪。
胡元捷原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他阖目睁眼,又重新看去,那抹亮光竟真是个举着火把人。
“苏大人,你看。”胡元捷道,随即叫喊道,“喂,那边那个——”
那头人听到动静,朝他们这里走来。
火光烈烈,来人身形修长,面容沉静,五官如画,双冷玉似双眸犹如雾掩。
苏晋认出柳朝明瞬间就愣住。
不时传来落岩声音,周遭已有水星子潮湿气息。
就要落雨。
苏晋平生已无数次遇到绝境,无不是凭“不懈”二字走到今日,滴雨水打在她额上,混在着她额伤血里,顺着面颊滑落。
她将胡元捷手臂往肩上架牢些,说道:“若雨势变大,就背你走。”
苏晋想,她不能死,朱南羡还在宫里等着她。
于是只好将这自心头生笑意溶于眼底,化作冷眸上,带着丝温润月色寂寥。
柳朝明没什表情地走上前来,看苏晋眼,又看看胡元捷,说道:“你拿着火把,来背他。”
雨已成绵密之势,此地越来越危险。
苏晋接过火把,垂着眼帘“嗯”声。
柳朝明背起胡元捷,又道:“往东走,那里有个岩穴,可暂避到明日早上。”
白屏山里是什情形她岂能不知?中夜难视,地险难行,山中又有坠岩,此刻落雨更有泥流滑坡危险。
她张张口,想问柳朝明为何要来。
可这回,她竟有些问不出口。只是因为恩师之托?因为谢相与老御史至交之情?因为在都察院做两年同僚?
心中不知有何,忽然出现个似是而非揣测。
可这个揣测出现,她却又是震惊又是无措地将它压下去。
胡元捷也不能死,大随已伤痕累累,经不起与岭南战,她非但要为她殿下尽忠,这也是她身为人臣,万民之臣责任。
胡元捷有些意外地看苏晋眼。
见她只顾埋头看路,掺着他往前走,不由自主也将手里木杖握得更紧些。
又有三两滴滴雨水打在身上,是真要落雨。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出现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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