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与吴寂枝这厢垂手等着,苏晋已将案宗审阅完毕。
她将案宗合上,起身道:“好。”又看眼窗外天色,不过戌时,笑道,“往常咱们刑部是六部里最繁忙,到目下这个当口,反倒率先闲下来。”
“哪里称得上闲?大人歇好,明日还当出使呢。”方槐道。
吴寂枝道:“大人既审好,那下官便将这州道县刑狱案宗分配概要给都察院送份去。”他说完,却又顿,问,“还是苏大人您亲自去送?”
苏晋闻言愣,顷刻便反应过来吴寂枝话里意思。
诧异,尔后笑道:“大人次日出使,今日还夜宿公堂案牍劳形,叫等汗颜。”
苏晋道:“也没甚旁事物,唯走后,案宗要与都察院大理寺分审这桩,说到底是劳烦两个兄弟衙门,再过目次为妥。”
方槐点头,他这个人向没架子,见苏晋审卷宗审得认真,便对旁吴寂枝道:“险些忘恭贺你高升刑部郎中。”
吴寂枝道:“方大人哪里话,下官这也是沾苏大人与方大人光。且也谈不上是高升,比下官得力还有许多。”
方槐感慨道:“是啊,正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她此去安南,快则□□月,慢则二年才返。宫里人皆知她与柳朝明相交匪浅,但柳朝明是个沉潜刚克,寡言少语性情,倘若刻意去道别难免相对无言,若能寻个由头过去,顺带道句珍重,便会自然许多。
若放在从前,苏晋定然拿着卷宗去都察院,可历经白屏山事后,她却有心结。
她不知当时在深山夜色里,当她看到柳昀不顾生死来寻他们时,那个自心里突生,足以令她震惊念头是真是假。
但苏晋不是个拎不清人,她心中既产生过这样疑虑,任何超越同僚之谊事她都不会再做,否则对谁都不好,哪怕柳朝明待她与以往别无二致,样公事公办,样沉凝严苛。
苏晋道:“与柳大人日日都见,刑部事务也总劳烦他,这会儿再过
方槐这番感慨来得并非没有端由。
昨日吏部咨文下来,单是都察院,言脩与翟迪两名七品监察御史便同时被擢升为正四品佥都御史。
原应天府府丞周萍被转调为通政司左通政。因兵部尚书龚荃连年操劳,年迈不支,原兵部郎中何苋升任为兵部右侍郎,而左侍郎位子,则是由五军都督府陈谨升迁任。
除此之外,由于朝廷短武将,朱南羡此次亲征将决定带金吾卫指挥使左谦同远赴西北,任他为副将,左谦原就有从三品怀远将军封衔,如今封授为正三品昭勇将军,时风头无两。
这些还都是要职任免,至于四品以下*员变动,更是随着新帝继位,改往日旧乾坤,其中有多少是沈苏心腹不必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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