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假。
此礼就算换到湍急淮水上,也是由钦天监事先算好日子与风向,令船顺风而行,讲究个顺应天命意思。
副将还犹疑:“可是四殿下……”
“将军心安,等半个时辰过,抛锚将船勾回来就便算礼毕。”
副将听这话,仍不能放心,但岸头侍卫已解绳缰,龙船顺着风,缓缓往湖心荡去。
霞色已褪去大半,戌时正刻,金吾卫与府军卫已在太液湖畔列阵,将要入湖龙船泊在堤岸,沈奚目色自天际收回,看眼不远处被内侍扶着走来朱昱深,问身旁人:“怎样?”
身旁人是刚从前宫过来吴寂枝:“回沈大人,苏大人已去都察院拦着柳大人,她说会与柳大人提安南案子,便是柳大人能反应过来,借此拖他阵子想必不难。”
沈奚又问:“后宫开宴吗?”
户部名郎中道:“下官方才已跟宗人府胡主事打听过,后宫宴要吃到戌时末,因戚太妃与喻太妃怕后宫冷清,怠慢四王妃,特意请戚绫郡主与几位臣眷贵女进宫,比寻常宫宴还吃得久些。”
沈奚点点头,将眼里沉沉色下收尽,大步迎上前去,笑盈盈地道:“姐夫来得不早不晚,正当时候。”
。九江府知府抓到个姓祁商贩,给岭南那头跑腿运货。今日刚得他供词。”
苏晋说着,果真从手里折子最底下取出份供状递上前去。
看火漆样子,正是今日被通政司发现而不敢拆那封密函。
苏时雨这是什用意?抛砖引玉?试探他?
都不对。
他声音清朗好听,说又是自家体己话,叫人听心神都为之缓。
两名掺着朱昱深内侍见沈大人要扶四殿下,连忙撤手退去旁。
沈奚将朱昱深引到龙船上,跟着他们副将正也要上船,却被沈奚抬手拦,轻斥道:“不懂规矩?”
副将愣愣,不解道:“沈大人是要让殿下人上船?”
沈奚蹙眉看他眼,没说话,湖畔礼部侍郎邹历仁连忙上前来解释:“这位将军有所不知,龙船算是陛下恩赐,船上将军要受两岸军民朝贺,因此这船只能由殿下人登,哪怕多人都是有损陛下龙威。”
柳朝明将供状接过,心里下就笑。
她知道岭南行商案是他目下最担心事,正是要借此障他目。
他知道她目,但荒唐是,他竟真地被障目。
手里供状如团雾,罩住他眼前景,令他方才浮水而出念头如湖石沉下去,他自是有法子沉身入水,再将湖石找到,可等他找到湖石,切还来得及?
方才念头在他心底留下丝莫名急迫感,柳朝明面上没表情,却忍不住,侧目看眼窗外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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