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录将声音压得更低:“听说苏大人昨日都快出关,被追兵从剑门山半道上拦回来,苏大人说那位陛下在马车内歇息,不准人叨扰,直到今早回锦州府,有个胆肥不顾苏大人拦阻,硬是掀车帘,马车里坐着竟不是那位陛下,而是苏大人护卫,姓覃。行都司那边当时就急,田指挥使亲自带兵出川追人,不过——”
他说到这里,顿,“张大人,总觉得这事不大对劲,再结合今早陛下说令三十万大军进驻西南总都司,琢磨着,会不会设立西南总都司只是个幌子,这三十万大军,其实就是冲着晋安陛下去?”
张佥事听马录开始还说得头头是道,到末个急转,险些令他口气没提上来,先帝还活着本就是不可宣扬秘辛,派三十万大军去堵朱晋安,是唯恐天下人不晓得此事?
他看马录眼,也罢,这位布政使大人实打实是个废物点心,怪道他与锦州府尹张正采共事多年,连张正采利用新政霸田牟利也没瞧出来。
张佥事于是笑笑:“马大人这话有些离谱,设立个总都司要耗费军资物力不可估量,岂容儿戏?”
蜀地虽四面环山,锦州府带却是平原沃野,自东门出,越过田埂,便是四川行都司辖下卫所。
卫所临着阜南河下游,因朱昱深率大军入川,河岸边,单是军帐就绵延数里。
近午时分,锦州府布政使马录从朱昱深帐子里出来,撞见在外候命都督府张佥事,四下望两眼,见没人注意他们,悄声道:“张大人,您说陛下这是个什意思?”
昨日早,朱昱深虽至锦州,却未于暂作行宫沁心园下榻,而是从东城门离开,与随行将士起在都司外安营扎寨,这倒也罢,今日天没亮,又召集川蜀带府级*员,亲下皇命,将收复安南设为交趾省,建立云贵第十三道,在川蜀带设西南总都司。
更早些时候,左军都督府已亲自派人,将收复安南喜讯以八百里加急传扬出去,单是锦州府,已有百姓涌上街道庆贺开。
马录愣,听出他言语里鄙夷之意,解释道:“张大人说是,这不,蜀中局势复杂,下官
但布政使马录纳闷不是这个,而是建立十三道与设立西南总都司。
这两样动作,无异于整改大随西南带军政版图,变动之大,简直吓死人。
张佥事道:“陛下圣心难测,岂容等随意揣摩?”
“话是这说没错。”马录见他打官腔,只好抛砖引玉,“但听说,你们前日在云来客栈,遇到——”往天上指指,“那位与苏时雨苏大人?”
张佥事缄口不言,世上没有不透风墙,马录贵为锦州府布政使大人,过近两日才听说这事,已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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