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外是静夜,阜南河流水淙淙,柳昀眸子里敛含着团雾,叫人辨不清其中悲喜,他合袖,似是平静地朝朱昱深揖下。
“臣柳昀,领罪谢恩。”
行渐远。
何为御史?
或者退步说,何为拨乱反正,守心如?
这个问题,苏晋直至今日都没彻底想明白,她也并不认为自己做得多好,当年与柳昀斗得你死活时,她也曾不择手段过,只不过到末,成王败寇。
柳昀妄动亲军卫是事实,翟迪滥杀朝廷命官,柳昀身为左都御史,未尽监察之责,也是事实。
每样每条,都足以治柳昀死罪,可以说,朱昱深仍保柳昀首辅位子,只撤去他在都察院职务,已是偏袒太盛,格外开恩。
即使苏晋知道,对柳朝明而言,他宁肯被革职,被治罪,甚至身陷囹圄九死生,也不愿以这样方式留在朝堂。
苏晋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罪臣以为,柳大人自任御史以来……”
“不必说。”
她话未说完,便被柳朝明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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