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皇兄偏心。”朱瑾道,“儿臣以为,论政绩,苏大人其实可以排在舅父前面。”又是叹,“可惜苏大人不愿做官。”
朱瑄亦遗憾点头:“是,昨日与瑾儿去府上拜别,听苏大人说,都察院事物,他已全数转交给柳大人,明日便会离开南京城。”
苏晋致仕后,左都御史职务又空出来,众臣原以为朱昱深会自后辈御史中提拔,谁知朱昱深却道:“柳昀,你曾任御史逾十载,左都御史职,朕时想不到合适人选,你便先担着罢。”
想来也是,这个职务太重要,满朝上下,除柳朝明与苏晋,找不出第三人。
朱瑾问:“父皇,您会效唐时太重,建凌烟阁,筑功臣碑?”
看不透,所以不追究。
众人行到朱雀街外,来到方高五丈,宽两丈石碑前顿住。
朱瑄叹道:“这就是景元二十四年末,苏大人参倒三叔朱稽佑,为天下仕子义士请立功德碑?”又自嘲笑道,“可叹儿臣在南京住数年,若非随父皇出征,便身居宫中,直至今日,还是第回见。”
功德碑静立雨中,气势沉穆。
等候在此工部郎中极为机警,上前道:“禀陛下,臣听闻陛下要与十王爷,太子殿下,二殿下起过来看功德碑,便派工匠仔细丈量过,将功德碑从地基里拔起,需耗费两日,陛下若欲将功德碑迁去北京,臣今日就命工匠开工。”
身后功德碑矗立雨中,朱昱深离开前,又看它眼。
盛唐自贞观起,迎来百年盛况,天下承平,万国来朝,以至于后世人人提起盛世,都要提句盛唐,提句贞观。但玄武门血流成河,李世民杀李渊李元吉,诛杀李元吉五个儿子,也随着这个盛世被铭记在青史与后人心中。
后世提起盛唐,说无可企及繁华,无语伦比尊荣,到末,也会叹句凋敝后疮痍,皇权背后肮脏,提起贞观帝唐太宗,说
朱昱深道:“不必,就留它在南京。”
朱瑾道:“将这大块石碑带去北京,路耗费人力甚大。父皇不如按照此法,也在北京立个碑——”想想,笑,“但不是仕子义士功德碑,是功臣碑。”
朱瑄愣:“功臣碑?”
“是。”朱瑾点头,“众人都说,而今盛世承平,犹如‘贞观再治’,但这盛世,也离不开治世能臣。百姓说父皇类贞观大帝,何不如当年唐太宗在长安建凌烟阁,上刻二十四功臣之名?”
朱瑄接过话头:“昔唐朝太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图上,列赵国公长孙无忌,二列河间王李孝恭,三列莱国公杜如晦,四列郑国公魏征,五列梁国公房玄龄……而到父皇这里功臣录,则该是第内阁首辅柳朝明,第二户部尚书沈奚,第三左都御史苏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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