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盛欢并不是想要偷听,他个人在东苑里踌躇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来向温鸣玉问安。不料方才从窗外听见对方声音,他脑中便噼里啪啦地炸起鞭炮,完全忘下步该做什。
自从发生那件事,他便再也没有接触过温鸣玉。只要看见对方面容,盛欢就会不受控制地想到那个夜晚。起初他以为自己只是因为羞愧,可在做场诡异绮梦后,盛欢才发现事实远非那样简单。
梦醒之后,盛欢六神无主地换去汗湿睡衣,又偷偷将它烧得干二净,睁着眼睛度过下半夜
是两兄妹之间默契。温佩玲深知她哥哥从小就有颗捂不热心,自己天天在他面前打转,反而会招来厌烦,便自发地迁居去往另个城市。她在云港成日花天酒地,男性朋友多不胜数,背后又有兄长权势撑腰,自然便乐不思蜀,半分也不愿回到家乡。
温佩玲看见长兄时候,对方正在会客室与两名下属交谈。大概是过年缘故,温鸣玉难得喝些酒,没有骨头般靠在沙发里,拈着枚空盏慢悠悠地把玩。这在常人身上显得十分懒散姿态,由温鸣玉做来却有种殊异风流,使温佩玲不禁生出久违慨叹:这样好看男人,可惜是她亲哥哥。
发现走进来温佩玲,温鸣玉仿佛分毫不感到讶异,只微微笑。笑容既不亲昵,也不热络,可“身经百战”温佩玲被那双深邃凤目瞥,心顿时砰砰乱跳起来,双颊也少女般泛起红晕,小声嗔道:“三哥,你可真是点都没变!”
温鸣玉笑道:“该不该把这句话当做是夸赞呢。”他挥挥手,身后两名男子便向他鞠躬行礼,转身同离去。
这许多年过去,温佩玲依旧有些害怕与这位兄长独处。她款款入座,从温鸣玉手里接过杯茶,玩笑似道:“怎敢劳动您大驾,这样久没见,该是向三哥奉茶才对。”
在这主与客样气氛里,温鸣玉作为长辈,还是简略地询问几句小妹生活近况。温佩玲不敢在三哥面前大谈自己风流韵事,但除这些事,她也无话可讲,于是主动扭转话题:“咏棠不在吗?”
提及咏棠,温鸣玉笑容终于略微真切些,答道:“他闹个早上,现在估计在院子里,说是要去堆雪人。”
对于这名侄子,温佩玲其实有着与许瀚成样忧虑,兄长是那样厉害个人,教出孩子却是个不谙世事大少爷,而温鸣玉自身也毫无娶妻打算,那父辈与他耗费心力打下江山,究竟要由谁来继承呢?
想到这里,她脑中忽然闪过张面孔,脱口道:“三哥,来时候,看见名少年……”
她尚未说完,却见温鸣玉突然起身,往门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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