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鸣玉许久都没有出声,盛欢还以为方才那番发言惹他生气,颇为不安地去偷看对方。他刚抬起头,却不偏不倚地撞上温鸣玉视线,对方竟直看着他,没有笑,也没有生气,神情竟似有些无奈,盛欢被他这样注视着,时间怔住,根本不知道该做出什样反应。
也许是盛欢现在样子太过傻气,温鸣玉倏然展颜笑,眼中宛如投映漫天星辰清光,他本来就有副俊美绝伦相貌,这样笑起来好看得几乎令人目眩。他问道:“你猜得没有错。对你这样坏,难道你不怪吗?”
盛欢被他笑得心神大乱,不觉往后退几寸,小声回答:“……没有。”
他确实无法像盛云遏样痛恨对方,他母亲不像母亲,父亲也只是母亲口中道单薄刻板影子。盛云遏夺走他所有关于亲情想象与期待,何况盛欢接触到温鸣玉,又和盛云遏过往描述形象全然不符。
听到他回答,温鸣玉轻轻地叹口气,却道:“你应该怪。”
喜而变得慌乱,他没有想到竟真可以再见到温鸣玉面。
汽车慢慢发动,转向边街道。盛欢往窗外望眼,忽然听见温鸣玉声音从身旁传来:“你这样急着要走,是不是因为对你太苛刻?”
盛欢没有想到他会这问,顿时有些意外,否认道:“是自己不习惯。”
温鸣玉却有些不信似,只道句:“是吗?”
盛欢不想让对方知道真正答案,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又听温鸣玉说道:“还欠你个回答。”
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说
这句话来没头没尾,盛欢没有听懂,疑惑地望着身边人。温鸣玉低头对他微微笑,那笑容却有几许冷酷意味,他道:“那日事,相信你。”
那日事——盛欢立即反应过来,温鸣玉指应是那场宴会上闹剧。这曾是那日他最想听见四个字,可现在由对方亲口说出,却已经无法让他产生任何情绪,盛欢避开温鸣玉眼睛,低声开口:“知道。”
“您或许早就清楚,是温少爷有意捉弄。但您不愿当众拆穿他。所以之后离开许多天,您都没有追究意思、”这些猜测在他心底盘桓好几日,如今看到温鸣玉这副神情,他倒可以确信自己没有错:“若真闯下大祸,您不可能就这样放过。”
温鸣玉静静地听着,只是面上那点笑意慢慢淡去,待盛欢说完,他才往后靠,指尖轻轻敲打着膝盖,反问道:“说不定是对你格外网开面呢?”
这次盛欢回答得比先前任何次都要快:“您不会。”他又低下头,尽管说出这句话让盛欢有些难过,但他还是斩钉截铁地重复遍:“您不会那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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