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场雨下起来之后,燕南就进入漫长而潮湿雨季。盛欢走出芳琼楼时,外面正飘着牛毛般细雨,柔静无声地冲淡冬寒,风刮在脸上,虽是沁着凉意,但已没有锋芒,很有番温婉意味。
酒楼外站着不少躲雨行人,盛欢正在整理他雨衣,忽然听见道声音说:“昨天报纸上刊登则新闻,说是昨夜贞祁有地方起场大火,将半条街都烧得干干净净,死好多人,真是吓人很。”另人听罢,压低着嗓门,鬼鬼祟祟地回答他:“烧死?那都是警署放出来安抚老百姓假话!你可知道,被烧死人里有谁?”
先前说话道:“谁?”他同伴昂起脖子,朝四周环顾圈,才附在对方耳边告知:“黄廷芝!”
盛欢离他们很近,因此也把这三个字收入耳中。这个名字他倒是耳闻过,若说温鸣玉掌握着燕南半边江山,那黄廷芝则是另外半边有头有脸人物。此人虽出生在燕城,但在十几年前已将全部势力迁往贞祁,没有再踏入燕城步。有传言说他是落败在温鸣玉手下才会迁居,所以这些年来,两边时常针锋相对,发生过不少血腥摩擦事件。
这些流言盛欢向来是不太在意,他拉起帽子,刚要走进雨里,又听那闲谈人道:“都说这场火灾是温家手笔,火烧起来之前,那里曾发生过械斗。大半夜,枪声响好多下,就连几条街之外人都听见。”他同伴似是有些怀疑,问他:“你怎又知道这样清楚?”那人答道:“有位远方表亲恰好住在附近,今天打电话过来,就说起这件事,是他告诉。”
此后内容,大致是些感叹之辞,盛欢没有再听下去。先前在温鸣玉身边时候,那个人虽然态度疏离,却也没有过任何残,bao冷酷行为,导致盛欢常常忘记对方真实身份。现在听到不相干人议论起这种事,倒又让他感觉有几分怪异——真实性不论,他实在很难把这桩血腥新闻与温鸣玉联系起来。
算算时间,他离开珑园已有近半个月。就在不久之前,姜岚患场病,数日高烧不退,她哥哥害怕是肺炎,连忙将她带去医院,所幸诊断出只是普通风寒感冒。不过姜黎原本就没有多少积蓄,如此折腾番,几乎连药钱都拿不出来。盛欢为接济二人,只好匆忙在芳琼楼找份差事,做都些杂务,好在他从前做惯这些,倒也不觉得辛苦。
他先去买些点心,准备带给姜岚,就在等待店家用油纸将它包好时候,盛欢往对街望眼,却意外对上人视线。
目光碰撞瞬间,那人迅速将脑袋缩回去,副做贼心虚做派。盛欢对于这类事情格外敏感,接过点心后又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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