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越是这副游刃有余态度,越让盛欢焦灼又恼恨,他时之间想不到任何逼迫对方说出真话手段,脑袋被热血冲,随
玉没有理会他,下子就把那几根手指掰开,即刻看见片暗红颜色在底下显露出来。由于疤痕还很新,那样子简直像是汪凝固血,结在盛欢雪白手心里。温鸣玉握着盛欢五指倏然紧,想到几个月前,自己刚救下盛欢那副情形。此时此刻,他竟前所未有地生出点后怕,那时他要是晚到步,或许这孩子就再也不能坐在他眼前。
温鸣玉已经很久没有害怕过什,这缕感觉于他来说,既新鲜,又像有重量似,沉甸甸地压着他胸口。他曾经很反感这种情绪,可眼下这刻,温鸣玉却从这缕情绪里尝到十分陌生滋味,酸苦中又夹杂着些微甜意。那甜尾调拖得极长,像黏腻糖丝,温热地淋在他心头上。温鸣玉非但不排斥这种滋味,反倒有些难以言述喜欢。
盛欢许久没有听见对方声音,以为真是自己伤疤刺激温鸣玉,于是极力地缩手,脱出对方掌控。他刚要再次把手背到身后去,不料温鸣玉再次握上来,这次对方比上次还要用力,直拽得盛欢半个身子都倾进他怀里。盛欢掌心烫,是温鸣玉用拇指反复摩挲着那块娇嫩疤痕,对方道:“没关系,这种东西,见过很多。”
两人离得太近,以致温鸣玉说话时,温热气息便下下地拂过盛欢脸侧。盛欢心跳又没出息地快起来,他错开视线,迟疑地开口:“可是……真很难看,不想让你看见。”
温鸣玉霎时笑声,仍把视线停在那块伤疤上,许久才说:“你怎样都很好看。”
这句话实在过于暧昧,完全脱离父子限度,反而像是情人之间调侃。盛欢起先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渐渐体会到对方话里意思,心中登时空,像是有什轰然裂开,震得他整副身躯都重重颤。盛欢匆匆抬起头,不敢置信地去看对方。
两人目光相对时,温鸣玉神情却毫无波澜,就像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样。盛欢着急,竟然直接跨进对方怀里,迫切地问:“你说话是什意思?”
“哄哄你罢。”温鸣玉在盛欢腰后虚扶下,此刻他举止又变得分寸十足,方才那点暧昧,仿佛已经烟消云散。他往后让让,不让盛欢再贴近自己,笑着斥道:“这样子像什话,快下去。”
朝思暮想答案就在眼前,可对方偏偏又不肯说出来,这种感受是十分难熬。盛欢反握住温鸣玉手臂,瞪着他,小声道:“你骗。”
温鸣玉居然面色不改,很坦然地反问:“难道还不许哄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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