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能引起人恻隐之心,盛欢原本就对虞凤亭抱有点同情,现在看到他满怀希冀地注视着自己,更是不忍拒绝。盛欢想想,问温鸣玉:“可以吗?”
他问得期待又小心,似乎连生气都忘,那份小心是世故,其中期待又显得很天真。温鸣玉原本只是想逗弄下这个孩子,现下被这问,心倒真软下来,此刻无论盛欢问是什,恐怕他都只想答“可以”。
温
妹是燕南督办岳端明正房夫人。在生意场中,他可谓是左右逢源,人人都愿意给份面子,难怪凤亭会这样为难。
温鸣玉不置可否,脸上笑容却隐去,淡淡说道:“若今天惹麻烦是你本人,这忙就随手帮帮,也无所谓。但这是你师弟事情,还要师兄代为出面,不知是他不愿有求于人,还是在向摆架子呢?”
听闻此言,凤亭脸色白,膝行几步,伏在温鸣玉脚下急道:“不是,三爷,不是。师弟绝没有这个意思。他年纪轻,胆子小,怕在您面前会有失仪之举,所以才不敢来见您。您要是肯帮他,必定会带他同登门拜谢,就算……就算让他服侍您,他也绝不会有二话。”
盛欢再也坐不住,既气凤亭提出个如此暧昧谢礼,又气温鸣玉会逼得凤亭说出这样番话。在盛欢认知里,温鸣玉尽管有时候冷酷无情,但绝不会使用施恩望报,以此胁迫他人就范卑劣手段,可若是他们二人毫无瓜葛,凤亭就不会想也不想提起“服侍”词,他这样说,或许代表他和温鸣玉做过同样交易,他们往事,就是由此而来吗?
凤亭正手足无措,惶急地央求着温鸣玉,姿态十分可怜。盛欢与他曾有过相同境遇,见状不但无法怪罪他,反而生出几分同情。而温鸣玉那边,盛欢更是没有立场管那个人事,他思来想去,只觉再坐下去,都是自找气受。可自己要是在此时离开,就是在人前拂温鸣玉面子,那是很对不住对方。
盛欢径想着心事,殊不知神情早就悄然有变化,张脸绷得紧紧,说是冷若冰霜,也毫不为过。温鸣玉在旁看得清清楚楚,他放下茶杯,轻轻咳声,借此消去涌上来笑意,对凤亭道:“且住,越说越离谱,儿子还在,不许教坏他。”
凤亭怔,连忙解释:“是太着急,说错话,可是三爷,师弟……”
他三番两次把话题转回到师弟身上,可见确是求助心切。温鸣玉沉吟片刻,忽然牵过盛欢只手,问道:“你说,这个忙是帮,还是不帮?”
盛欢突然被对方从沉思中揪出来,有些措手不及,只茫然地看向温鸣玉,眨几下眼睛。
那厢凤亭又轻轻地唤声:“温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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