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紧张,他声音比平时要大,带着点少年人憧憬和执拗,宣誓般咬着重音。这曾是温鸣玉想要听到答案,那时他把盛欢接回珑园,就存几分这样打算。但是等到盛欢真正亲口说出这句话,温鸣玉忽然又不忍心。
他握着盛欢手,指尖按着那点醒目伤痕,低声道:“你不妨再想想。”
听见这句话,盛欢脸立刻红,以为温鸣玉只把他答案当做是时冲动。他想要反驳,还没有出声,又听见温鸣玉说道:“你真清楚做是什事,又是怎样坐上这个位置吗?你想要入这行,并没有那简单。”
盛欢回望着他,这时候少年格外有种无畏果断,跃跃欲试,又带着点罕见强硬开口:“你能做,为什不能做?”
鸣玉绝对会将这种假象直维持下去,直至他们其中人改变心意为止。
盛欢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改变,可对于温鸣玉,他却没有分毫信心。沉吟半晌后,盛欢做个极为无礼动作,他捧着温鸣玉脸,强迫对方抬起头来。
时间,清亮忧愁唱腔与丝竹声音都远去,底下人声也远,盛欢世界陷落在双漆黑眼中。那里是清冷,幽寂,只有他影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盛欢忽然赌起气来,瞪着温鸣玉,沉声说:“是不是,你比更清楚。”
他手背忽然暖,被温鸣玉笼住。对方似乎想将他手拿下来,但不知为什,两人相触后他却没有动作,只点点加重手上力道。盛欢被握得甚至有些痛,他也不挣,他怒气逐渐消散在两人交融体温里,温鸣玉只凭句话就可以拨动他心绪,也可以只凭个动作轻而易举地将波澜压平。在这个人面前,盛欢总是被动那个。
温鸣玉终于有动作,他拽着盛欢手腕,往旁边推推,示意盛欢去坐他身旁那张椅子。
两张椅子靠得很近,坐下来,仿佛膝盖相抵,温鸣玉气息更加清晰。盛欢侧着头,视线往下落,温鸣玉依然没有把手松开。
那道沙哑柔软嗓音问道:“盛欢,等到伤好以后,你想要做什?”
温鸣玉叫他名字,语气郑重,这是个严肃问题。要是在认识温鸣玉以前,盛欢或许无法准确地回答,毕竟在以往岁月里,他为活下去已经竭尽全力,哪里还有资格谈什“想”或者“要”。然而在回到温鸣玉身边之后,盛欢早已有答案。从前他只敢把这个答案偷偷藏在心里,如今经对方主动问起,他又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怕被温鸣玉笑话。
可不说话也不行,温鸣玉正在等待他回答。盛欢犹豫几分钟,最终鼓起勇气,把那句话说出来:“想要和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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