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句话,盛欢便知道温老先生妻妾必然不少。他记起前段时日温鸣玉曾对自己说过,他亲手杀死他兄弟,当时温鸣玉没有谈说下去,现在盛欢又想起来,不禁有些心惊,又问:“那你父亲,对你……”
“他原先最看重大哥。”温鸣玉接下他未说完话,提起父亲时候,温鸣玉神情就不如之前那样温和,变得有点冷淡:“从小体弱多病,他以为不是个合格继承人,也不怎样在身上花费心思。在十三岁那年,就被母亲送去法国,交由她个表哥照料。”
盛欢本以为温鸣玉这样厉害个人,必定从小就被精心培育,在万千关爱中长大,可真相和他设想完全不样。他听得也有些不高兴,想到温鸣玉只有十三岁,就被只身送往国外,他心思敏锐,立即从这句话中觉察出不对劲,问道:“送你去读书?”
温鸣玉因他话笑笑,只道:“不是。”
经翻阅过书桌上那叠稿纸。他想到盛欢坐在这里,对着自己字迹笨拙地模仿,想笑又想叹。盛欢根本不打算掩饰自己腔心思,就算他以铜城铁壁来抵御,盛欢亦能在上面熔出道缺口,气势汹汹地探进来——探进来,他便束手无策,无从招架。
有时候,温鸣玉都不知道该拿盛欢如何是好。他知道这时候最好做法,就是狠下心来,干脆地斩断所有不该有心思,逼迫盛欢和他做清清白白父子。但他好不容易把这孩子逆鳞抚顺,让对方信任自己,盛欢安全感来之不易,要是再把它摧毁,温鸣玉根本舍不得。
于是只好这样暧昧地相处下去,彼此心知肚明,都不愿揭穿。揭穿后果,就等到揭穿那天再说吧。
盛欢许久没听见温鸣玉说话,转头看他,发现对方正对着相册里女人出神。他以为温鸣玉想起他生母,正在因此难过,连忙转换话题,指着张幼童照片问道:“这是你吗?”
温鸣玉抬抬眉,不置可否。盛欢又起新兴趣,继续追问:“那为什照片上题名字——”
说到这里,他自己反而先步反应过来,霎时住口,动不动地望着温鸣玉,不敢出声。
出乎他意料,温鸣玉好似并不介意这个问题,坦然地回答:“那是母亲起乳名。”
已经很久没有人和他谈论起这个词,温鸣玉往下靠靠,又把相册往前翻,说道:“母亲十七岁就嫁入温家,她是名门闺秀,处处完美,却因为爱慕父亲,甘心在他身边,只做房妾室、”
这是温鸣玉第次提起他身世,盛欢听得很认真,忍不住问:“那你父亲对她好吗?”
温鸣玉略思索,笑道:“或许很好,他对自己每个女人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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