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那个人想看,何凌山便会心甘情愿地扮给对方看,在眼下这个时刻,就算是被温鸣玉戏弄,他也是欢悦。
他抬起眼睛看着温鸣玉,像是心甘情愿被驯服动物,迟疑着抓住温鸣玉掌心。两人短暂地握,温鸣玉又笑笑,要抽回手去,何凌山忽然加重力道,牢牢攥住他。
两人视线撞在起,温鸣玉什都没说,仅是对何凌山轻轻挑下眉,带着两人然于心暗示。何凌山被对方这望着,最终是陷入莫名心慌意乱里,脸颊发烫,默默松开温鸣玉手。
寒暄话也说完,再谈下去未免会显得怪异。何凌山来来回回地挣扎半晌,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告辞:“温先生,还有事要忙,下次再会。”
温鸣玉点点头,道:“请便。”
后人从他身侧走过,何凌山才陡然警醒,他不该那快让温鸣玉离开。
他心急,脱口唤道:“温先生!”
前方那人步伐顿,回过头来,目光投在何凌山身上。那正是打量个陌生人眼神,漠然又带点漫不经心探询,何凌山被看得十分不安,他根本分不清温鸣玉此刻神情真伪。
何凌山鼓起勇气,小声道:“们见过面。”
他本以为对方不会理会这句蹩脚搭讪,不料温鸣玉听见后,竟转过身,问道:“是吗?什时候?”
何凌山没有动,他盯着温鸣玉,执拗地重复:“再会。”
这次温鸣玉没有说话,他勾起嘴角,对着何凌山轻轻笑,旋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仅是这番简单对话,何凌山手心已紧张得渗出汗来。他尽量不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有任何异常:“六天前,在花路饭店。”
温鸣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不出是敷衍还是真记起这码事。失去对方回应,何凌山又词穷,他正绞尽脑汁地想要找个新话题,蓦地又听温鸣玉道:“知道你是谁。”
“何五少爷。”说这四个字时,温鸣玉眼睛里又有笑意。那笑容现在温鸣玉脸上,宛如浮在水流上花,刚漂过眼前,转瞬就被冲远。何凌山曾是很熟悉对方这种神情,现在再次看见,他又旧梦重现似局促起来,讷讷地垂下眼睛,轻轻应声。
温鸣玉朝他贴近些,伸出只手,声音也放低,轻得有些暧昧:“很多人向提起过你,幸会。”
何凌山嗅到缕似有若无,似苦似香气息,这气味里仿佛掺着迷药般,令他头晕目眩,连基本应对都忘。温鸣玉是故意,何凌山难得意识到这点,对方明知自己在他面前毫无招架之力,还要故意使出这种扰乱人心手段,让他犯傻,好看他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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