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鸣玉道:“想说什?”
回头看看重新合上门房间,何凌山沉思片刻,缓缓地道:“听尚英说,舅舅对阮令仪撒很过分谎。”温鸣玉笑道:“看他那样子,同情他吗?你要知道,他虽受蒙骗,但不是个任人摆布傻子。要不是他对燕南生意感兴趣,就算盛敬渊再撒百千个谎,他也不见得会踏入燕南
仪领口,迫近对方道:“那你最好不要落在手里第二次,再让抓到你,不管谁来求情,都会直接将你尸体送去沪清。”
令仪对上他凌厉目光,却脸木然,半晌才笑声,低声喃喃:“盛敬渊没有说错,你真护着你父亲。你们舅甥两个,都是同样傻子,认准个人,是化成灰都不肯变心。”
温鸣玉摸摸何凌山头,示意他放开手,随即才道:“阮二少爷,知道你被抓走之后,第个向你父亲报信人是谁?”
仿佛意识到什,令仪霎时盯着他,眼中浮出几分惊慌来,疑道:“是敬渊?”
“你还不算太笨。”温鸣玉道:“你父亲应当给你说过规矩,凡是对动过手人,无论他是谁,必定会原原本本地奉还回去。如今你之所以还毫发无损地坐在这里,全因为你父亲答应件事。”
令仪终于失态,把攥住温鸣玉衣摆,颤声道:“不,别牵扯上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干系!温鸣玉,伤你是阮家人,你要报复,就来报复。向你保证,盛敬渊再也不会与温家为敌,没有,他盛敬渊什事都做不!”
温鸣玉垂下眼看他,任由他声声地恳求,才近乎怜悯地道:“太晚,他和你父亲已经在来燕城路上,他自愿用自己换出你。”
听到自愿两个字,令仪脸几乎扭曲下,瞪着通红眼睛低声道:“温鸣玉,你放过他,只要你放过他,们之间恩怨笔勾销。”
温鸣玉笑出声来,用拇指掐住令仪下巴,迫使他仰起头看自己:“二少爷,事到如今,你怎还是不明白自己处境。笔勾销,这四个字轮得到你来说吗?”语罢,他丢开手里那张脸:“你父亲明天就到,在见到他之前,请你注意你言行。毕竟——”他看眼何凌山,嘴角弯起淡淡笑意:“们这位现任当家先生,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处置你们两个呢。”
令仪身子歪,颓然地坐着。他眼睛红透,脸颊上肌肉微微颤动,那神态分不清是痛恨还是难过。何凌山头次和这个人见面,原本只把对方当作仇人看待,然而如今看到令仪这副模样,竟然莫名地颇受触动。他扯扯温鸣玉衣袖,飞去个眼风,温鸣玉见状,便不发言地撇下令仪,与他同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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